樓盤上方,還有男生攀爬時留下的爪痕。
一個警員腰上套了繩子,手上擦了鎂粉,從地面往大樓頂,徒手爬了十幾米。
沿著陸煜留下的痕跡,他的動作居然很輕很快。
下來的時候,這名警員忍不住說:
“這孩子是有真功夫在手的。”
男生恐怖的握力直接抓穿了鋼筋混凝土,留下了一個個非常穩固的抓握點。
他跟著爬了才知道,陸煜嘴裡那句“要不了幾分鐘就能躥上去”,並不是一句玩笑話。
是實踐後的真理!
一群警員圍著陸煜留下的痕跡不斷做現場勘察。
陸煜則在一旁拿著毛巾,擦著溼漉漉的黑頭髮,脖頸。
身旁傳來輕輕的腳步聲。
回頭一看,是一張熟悉的臉。
呂良搓著手,走了過來:
“那個,小煜啊,叔有個事想問你。”
“剛才咱們在國道旁,還發現了一車倒地白人,一車倒地倭寇,難不成……那些也是你解決的?”
“是間諜。”陸煜言簡意賅,“該殺。”
說完。
他拎起紅褐色的溼毛巾,仔細裝入證物口袋。
看著臉龐清爽的陸煜,呂良喉嚨莫名乾澀。
他說:
“我知道他們死有餘辜,罪有應得。”
“可你這……你這怎麼,能全殺了?”
周圍抬屍體的警員都豎起了耳朵。
陸煜轉過身,先是幫著把楚教授摔壞淺灰色皮鞋的屍體,裝進裹屍布抬了上去。
隨後他平靜的回:
“我在車上醒來,他們挾持我未果,我便取下他們給我戴上的電擊頸環當做武器,正當防衛,全宰了。”
“全宰了?”
“這,這能叫正當防衛?”
抬屍體的五六名警員手一抖。
這場救援,他們都快將兩輛車塞滿了。
足足死了八個間諜分子。
本該等待救援的人質,卻管這種屍山壘壘的場面,叫正當防衛?
旁聽的一位黑衣,眼角抽了抽。
黑衣是這支警隊的支隊隊長,姓楊,目光嚴肅。
此刻卻也被陸煜一番話哽的不輕。
楊隊長和呂良對視一眼。
兩人眼中的神色,都逐漸變得複雜起來。
……
下午五點四十六分。
一輛黑色吉普車開到了武館分局。
這裡是位於7號體育館最近的警局。
陸煜下車,走進警局,開始做筆錄。
這種事情,肯定要傳喚監護人的。
沒過多久,陸元宏就坐著呂良的車急匆匆的趕來了。
陸煜正在接受詢問。
大廳裡。
陸元宏一臉焦急:
“老呂,小煜究竟怎麼樣?”
呂良說:
“別擔心,這孩子把敵人全殲了,立大功了!”
呂良說完,皺了皺眉:
“到是你這腿,不再處理一下?”
陸元宏搖了搖頭,“我擔心陸煜。”
這個小叔的臉色十分難看。
陸煜小時候也被綁架過。
就是那一次的經歷,讓侄子陸煜之後變得沉默且不愛說話。
這次當著他的面,陸煜竟然又被抓走了。
短短十幾分鍾,劫匪就開上了高速,開到了郊區。
如果不是陸煜醒來,自救。
他還能見到活蹦亂跳的大侄子嗎?
陸元宏越想臉色越差。
呂良在旁邊安慰無果,轉身把人拎到了法醫室。
來到法醫室的側面。
身前是用玻璃製成的門窗,呂良指著清晰透亮、倒映一具具一動不動的人影的玻璃窗說。
“看看!”
“這就是他們綁架你侄子的下場!”
陸元宏聽了以後臉色一變。
抬頭的時候,眼中是藏著一抹十足的憤怒之色的。
結果抬頭一看。
映入眼中的是一排的鋼鐵實驗臺。
上面躺著八具裹屍袋,袋口大開。
周圍站著好幾名法醫,正對一群屍體摸來看去,擺手弄腳,進行初步的外部檢查!
八個間諜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