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試的文建凡現在的工作就是下棋和割弦子,象棋在附近沒有敵手了,圍棋更是沒對手,因為沒人會下這玩意兒。
拉二胡想要提高不是一般的困難,文建凡現在離高手還差的遠,也就是比一般水平還差點,畢竟這個玩意兒在於勤。
成績出來,建凡還是第一,建平第三,第二還是那個女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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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兄弟城裡好久都沒去了,偶爾搞點魚就算是兩兄弟之間的娛樂了。建平還是那麼迷戀電影和小人書,經常因為回家太晚而被嗲嗲關在外面,家裡的狗窩除了狗睡,建平也經常睡的,基本上一個月總有那麼一兩次。
城裡有城裡的樂趣,鄉下有鄉下的好處,建平不去是因為叔叔在那裡,捱了兩次打,心裡沒有畏懼感那是假的,建凡不去是想把二胡拉到一定水平再去城裡,免得給城裡新增噪音。
一眨眼就到了七四年過年的日子了,南方過小年比北方要晚一天,而且即使是過年,南方也不包餃子,就是吃團年飯、守歲,然後拜年。唯一的講究就是不準在大年初一倒垃圾。
過年是最麻煩的,兩兄弟喜歡過除夕,不喜歡過年。除夕吃得好,過年雖然也可以吃幾餐好的,但是也要出去拜年啊。
大年三十,嬸嬸帶著女兒回來了,叔叔去碼頭接的。
文氏家族自乾隆年就居住在此,丁字鎮又不大,走錯了路都能碰見親戚,建平玩得野,個個都認識他,建凡文靜些,不樂意出門,但他的名氣最大,認識他的人反而更多,笑臉相迎是必須的,而且文大嗲輩分小,到了這兩兄弟這裡,這個同齡人是某某叔叔,那個要喊嗲嗲,叔叔嗲嗲只是個稱謂罷了,文建凡不在意,笑一笑喊一聲就過去了,建平總是直呼同齡人的名字,兩兄弟的區別從性格上就完全體現出來了。
初一崽初二郎,初三初四拜街坊。大年初一,娭毑的表現非常棒,孫女也是孫,一個大大的紅包讓嬸嬸倍感溫暖。建平和建凡也給這個妹妹準備了禮物,建平準備的是一套小人書,建凡準備的是一個鐲子,白玉的,在鬼市上買的,十塊錢也不曉得貴不貴,反正建凡覺得很值。
嗲嗲、叔叔昨天就給了壓歲錢的,一人一塊錢壓在枕頭下面。
出了月子的堂客是要下廚的,兒媳婦可不是那麼好當的,油放多了叫敗家,油放少了叫摳門,要不怎麼有句話 叫“多年的媳婦熬成婆”呢,碰上個惡婆婆那就真的遭了罪。
還好,現在文家衣食無憂,每個月不僅嗲嗲有工資,建凡還有五十塊錢一個月的補貼,嬸嬸也會做人,並沒有拿家裡的東西去補貼孃家,只是她的工資還是交給了她孃家,這是娭毑唯一不滿意的地方。
建凡勸過娭毑,日子只要過得去,就不必計較那麼多,要那麼多錢也沒什麼用,還不如讓叔叔在嬸嬸家做個大人好得多。
嬸嬸在孃家也是老大,下面還有三個妹妹三個弟弟,老大總是吃虧些,要做很多事,都是苦日子過來的人,憑自己的本事招工進廠就已經很優秀了,現在叔叔也調進城了,一家人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大年初二,三個姑媽都回來了,叔叔嬸嬸則去了孃家。同輩的表哥表姐很多,大表姐分到了暮雲鎮,屬湘潭,她是中專畢業生,技術崗的幹部,大表哥則是當了民辦教師,他倆是現在唯二參加了工作的兩位同輩。大姑爹早就過世了,二姑爹也不是原配,三姑爹既是伯伯,又是姑爹。
所有的同輩都是高個子,看建平兩兄弟個子矮就總是在身高方面取笑這倆兄弟,“矮子矮,一肚子拐”之類的話語,建凡一點也不生氣,說道:“個子高費布啊!有本事你把自己舉起來,我就算你有本事,前提是不準跳、不準蹦。”
沒文化,真可怕。這麼多哥哥姐姐,就只有大表姐沒有去嘗試,大表哥也試了一次,建平也試了一次,沒有誰能做到。
“那你有本事,你把自己舉起來看看咯!舉起來我也算你有本事。”不服氣的哥哥姐姐很多啊。
“打點賭咯,就賭你們的壓歲錢,敢賭不咯?”進門的時候嗲嗲娭毑都給了這些外孫子和外孫女紅包的,估計就是一個一塊錢的樣子。
敢把錢放在桌上擺出來的不多,只有三個表哥試了好多次都沒把自己舉起來,他們不服氣,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別人也一定做不到,打賭就打賭!
兩位姑爹都看著小輩們胡鬧,沒有干涉,打賭的錢自然不能放在桌子上,文建凡問道:“還有哪個打賭的冇?押得大賠得大,押得小賠得小,還有打賭的冇?”
打賭的又多了兩個,一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