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就買多少,晚上咱們出去吃吧,您等我。”
四合院的暖房裡,還真像是被千軍萬馬踩踏過了一般,一地狼藉。
文建凡看了兩眼,得,這兩天有事情做了。冰箱裡瞅了一眼,還行,老蒯沒糊弄就好。仔細算了算,列了張單子,需要採購的物資都寫上,騎著摩托就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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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噓。”兩聲尖利的口哨聲,白制服的警察叔叔把文建凡給截住了。
“早就想逮你,就我知道的,您這摩托車得有兩年沒上牌了吧?怎麼,不把我們人民警察放在眼裡是吧?”
警察叔叔說話不該好好說的麼?莫非是誰的朋友?哥哥?文建凡想了想,瞬間眼睛一亮,“呵呵,陳大哥啥時候回來的?我今兒剛從外地回來,我四哥回來了沒?正準備去友誼商店買點東西去看看他,這不是巧了麼?見著大哥了。”
幾個一起在部隊裡混的兄弟,家裡有當兵出去的,就有專業的,也有復員回來的。這位應該就是四哥的大哥了。
“嗬,我老弟說你過目不忘,感情還真沒說錯啊,不過你小子怎麼不上個車牌?自己騎到哪都放心不是。”
“嗨,忙得一塌糊塗,棋院要去,中學還沒畢業得去吧?在五七大學讀書要去吧?我自己還和香江那邊有點業務,這不剛回來,大哥,正好,一會兒我買完東西就接上老爺子,一起東來順吧,我一會過來接您,家裡還一輛沒上牌的摩托吶。”文建凡也是打蛇隨棍上。
“行啊,注意安全,誰要是攔著你,你就說摩托車是我的,我叫陳衛東,報我名字就行。”
三十條煙、二十件酒、一箱子紅茶、巧克力、奶糖,十一件羊毛衫,還給自己和老爺子各買了件中皮大衣,約好了明天上午九點半送貨,兩不耽誤。
回去接上陳大哥,到家老爺子和他又是一番寒暄,主要是問一問部隊的情況,再無糾紛的催促下,兩輛無牌摩托就這麼光明正大的上路了。
“陳大哥,您戰友回來的多不多?”文建凡不太懂這個,為什麼提幹不久就能回來呢?
“嗨,我們那一批提幹的,還有我們部隊上的領導,去年年底之前全體轉業了。”陳大哥這麼一說,文建凡就知道怎麼回事了,當下也不再追問細節。
“來,多吃肉,少喝酒,陳大哥,您在地方上不是更好,離家近,找個媳婦兒也不用兩地分居,老婆孩子熱炕頭,把日子過得美美的多好。”文建凡勸說道。
“就是,在哪不是幹革命,回地方上就不能為人民服務啦?你要是我孫子,我早一巴掌扇過來了。”老爺子是個暴脾氣。
“別,李爺爺,我就是想在部隊裡幹,爺爺當初送我去部隊的時候還指望我當個將軍呢。算了,不說了,回來也好,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呢。”陳衛東有些感傷的說道。
這年月,誰誰誰的直屬部隊基本上就是這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其實當警察也挺好的”這話文建凡自己都說不下去,同樣是警察,內部也有個鄙視鏈,戶籍警排倒數第二,能偷奸耍滑的崗位,管個章子牛氣啥,是人都能幹的工作!倒數第一的就是交警,就是個站馬路的。
“先吃點苦頭不吃虧。等過一陣,我勸勸你們家那個老東西,轉業又不是你能決定的。”老爺子倒是什麼都能說。
“衛東哥,我覺得吧,您要是想當刑警,您就得多學習刑偵的書籍,總不能說人家是罪犯人家就是罪犯,再來個屈打成招,那您就成草菅人命的糊塗蟲了。要我給您找些書不?”
“我在看那啥《福爾摩斯探案集》,可總感覺不太對勁。”陳衛東讀書不多,還能保持一顆上進心,已經很不錯了。
“哈哈哈,”陳衛東鬱悶,文建凡可開心了,“您讀小說,準備靠小說破案?這麼地吧,明兒上午我和您一起把摩托車牌照辦了,之後我帶您去圖書館看看,另外我再找找別的朋友,給您買些國外的專業書籍。您知道不?哪怕是一滴血,怎麼滴下來了,國外都能給你分析個一二三出來,是動脈血還是靜脈血,是運動狀態還是靜止狀態,是噴濺還是滴落的,然後就可以判斷出很多問題來。您最好是去學校進修一下,不然碰上高智商犯罪,您得抓瞎。”
不得不說一句,十年裡面,很多知識不僅停滯了,還出現了倒退現象。
“好小子,那這輛摩托我騎回去,明兒上午我帶你去上牌,發票還有沒有?沒有的話去街道開個證明,得,我都幫你弄完得了。”陳衛東看著文建凡無辜的眼神,就知道這小子的發票早就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