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把在馬車上想到的問題都寫到紙上。
這樣等下就算是有遺漏的地方，也能及時補充進去。
如果不準備草稿的話，她可能說一半就忘了自己要說的是什麼。
還有一件事：“小福，以後還是改口喚我少夫人吧。”
剛成親那會兒，就該讓小福改口的。
現在就和那些過往一起矯正過來吧。
小福有些訝然，但也沒有任何異議，很自然得改了稱呼：“少夫人。”
魏冬凝邁步走進主屋，在門邊站定：“把包子給我留兩個，剩下的先拿到廚房吧，等顧佩言回來再給他熱一熱。我這邊沒什麼事，你想去做什麼都行。”
“好的少夫人，我就在我的房間裡待著。若是需要我做什麼直接喚我就好。”
小福走的時候體貼地幫她關好了房門，防止外面的冷風鑽進來。
雖然已經過了立春節氣，可天氣一點想要回溫的意思都沒有。
“小五，快來吃包子。等一會兒涼透就不好吃了。”魏冬凝把包子放在小五的小飯盆裡，轉身回到書桌前。
把還沒查完的賬冊先撥到一邊，隨手鋪開一張白紙。
在上面龍飛鳳舞地寫下自己想到的幾件事。
寫到實在想不出更多的問題了，魏冬凝才停了手。
不寫不知道，一寫嚇一跳。
魏冬凝輕咬著筆桿，小聲嘟囔著：“顧佩言也是真能忍啊。”
換做是她，估計早就吵起來了。
顧佩言回到家裡，第一眼就看到了魏冬凝攤在桌面上的那張宣紙。
本來以為是她突然來了興致，想要臨摹字帖。
結果拎起來一看。
好傢伙。
罪己詔。
“為何寫這個東西？”
“等一下，我把這個數算完哈。”魏冬凝的手指在算盤上撥弄了兩下，得出最終結果結果後，長長地舒出一口氣：“終於全都算完了。”
然後真誠地看向顧佩言：“這些都是我覺得我做的不夠好，該對你說聲抱歉的事情。”
顧佩言聞言，再次把那張紙展開。
順著看下去，當時的場景彷彿都歷歷在目。
就連魏冬凝當時是何種表情，他都記得一清二楚。
魏冬凝接著補充道：“我今天反思了一下，所以想找你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