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撞了人,小傢伙奶聲奶氣地低頭認錯:“對不起。”
顧佩言擰眉打量著眼前陌生的孩子:“你是誰家孩子?為什麼會在這裡?”
小傢伙可能是被顧佩言嚴肅的表情嚇到了,扁著嘴說不出話來。
千榮見狀立馬蹲在小傢伙的身邊,對他循循善誘:“小傢伙,你叫什麼呀?”
“我,我叫小虎。”
小虎手裡拿著一塊棗泥糕。
因為緊張,棗泥糕已經被他捏到不堪入目了。
千榮輕易地就認出來那是寶杏的手藝。
又想到陳管家昨天說過新來的廚娘帶了個孩子,他立馬就知道了眼前小傢伙的身份:“你是張大娘的兒子對不對?”
小虎重重點了點頭,眼眶倏地變紅:“我找不到娘了。”
這個院子比他以往見過的都大。
娘在做工,他就自己跑出來玩。
但是走的太遠,他忘了回去的路要怎麼走。
現在又撞到了可怕的人。
小虎扁了扁嘴,眼看就要哭出來。
千榮趕緊用手捂住了他的小嘴,扭過頭和顧佩言打著商量:“少爺,我先把他送回廚房吧?”
“去吧。”
顧佩言點點頭,接著往臥房的方向走去。
主要是擔心再過一會兒,懷中的粉蒸肉涼透了,口感會變得不好。
魏冬凝下午疼得厲害,喝完小福紅糖水後,才覺得自己好像又活了回來。
迷迷糊糊中倒頭再次睡了過去。
小福拿著一方素色的帕子,坐在不遠處守著魏冬凝認真地繡著。
聽見門開的聲音,小福下意識地抬頭,正好和推門進來的顧佩言對上了視線:“姑爺。”
“嗯,”顧佩言將裝著粉蒸肉的食盒遞給小福:“把這個拿去溫著吧。你家小姐今天狀態怎麼樣?”
“小姐一天都沒什麼精神,一直睡睡醒醒的。”
“她每次月信都如此嗎?”
“是啊,小姐的身體一向康健,但是每到月信這幾天都特別難熬。”小福每每看到魏冬凝這樣都心疼得緊。
小姐又素來不喜湯藥,總說挺挺便過去了。
一拖便拖到了現在。
顧佩言低低地“嗯”了一聲:“知道了,你去吧。我去看看她。”
顧佩言走到床邊坐下,仔細端詳著魏冬凝熟睡的小臉。
沒有了平時的伶牙俐齒,蒼白的臉色顯得愈加可憐。
即使是睡著了,手上還捏著本翻到一半的話本子沒有鬆開。
那感覺就像是書中有隻瞌睡蟲,她剛看了兩頁就被小蟲子咬了一口,然後陷入沉睡之中。
顧佩言小心翼翼地把話本子從她手中抽出來放在一邊,正想幫她整理一下被子,一抬頭就對上了她剛睡醒還在發懵的眼睛。
“醒了?”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顧佩言給她拽了拽被子:“剛回不久。我方才在院內見到一個小孩子。”
“哦,是張大娘家的小虎吧?孩子看著挺可憐的。”
這件事原本昨日她就想告訴他了,結果一股氣上來,只顧得和他吵架了,其餘的一點都沒想起來。
顧佩言點點頭,背過身咳嗽兩聲才重新轉回來:“你決定留下來的,我不會反對。”
在床上躺了一天,魏冬凝的後背發酸。
雙手撐著床榻讓自己坐直身子之後,和坐在椅子上的顧佩言對望。
“明日安陽侯府設宴,你是否與我同去?”
顧佩言無奈地搖了搖頭:“我就不去了。年末公務較多,怕是無法抽開身。”
“我想也是。沒關係,到時候我和我娘一起。”
“你的身子……”
“沒事,還能撐住。請帖早就送到府中了,若我不去,怕是對顧府影響不好。”
“辛苦你了,我買了天香樓的粉蒸肉回來,等你什麼時候想吃了,我讓小福給你端上來。”
魏冬凝在心裡嘆了口氣,對正在看熱鬧的小五大吐苦水:“我哪裡是辛苦,我明明是命苦。”
所以說魏冬凝打心眼裡覺得結婚沒什麼好處。
若是此時還留在侯府做三小姐,像這種場合,她大可以身體不適為藉口讓母親帶著魏秋辭去就好。
成親之後,就算是身體不舒服,也還是要打起精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