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你有功勞還是苦勞,顧家從沒有少過你一分工錢。現如今你以下犯上,顧家斷然留你不得。”
魏冬凝拒絕了她的賣慘。
她今天就是要殺雞儆猴的。
若是這次她心軟將人留了下來,以後下人們只會把她當成好拿捏得軟柿子。
她是傻了才會做這種事。
消失了好幾天的小五重新上線,在魏冬凝的腦子裡高喊一聲:“凝寶幹得漂亮!”
魏冬凝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一激靈,反應過來後在心裡笑罵了一句:“還知道回來啊?”
“嘿嘿,一會兒給你講我這幾天幹嘛去了。”
小福很快就找到了一個牙婆,還順便帶來了一個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的中年女子,身側還跟了個約莫三四歲的小男孩。
“小姐,這位是張氏,是牙婆帶來接替孫大娘工作的。”
魏冬凝朝她挑挑眉。
來人接替工作她能理解,但是帶個小孩子的可不多見。
尤其帶著的還是個男孩。
“你先介紹一下自己吧。”
張大娘拉著小男孩上前一步,低頭諾諾:“奴婢張氏,家是溪縣的。夫君重病離世,兒子的腿腳又些問題,婆家就將我們趕了出來。”
牙婆也在旁邊諂媚地補充:“張氏的情況我們都已經打探清楚了,清白的很。人還能吃苦,更是做得一手好菜。”
好可憐。
這是魏冬凝湧出的第一個想法。
思忖片刻,她還是點頭將人留了下來:“留下吧,陳管家。”
畢竟孫大娘被髮賣,廚房缺的人手正好可以讓張氏補上。
“是,少夫人。”
“那小的就帶著孫氏先走了。”
牙婆領了賞,拽著奮力掙扎的孫大娘離開。
盼月軒內重新歸為平靜。
魏冬凝掃了一圈神色各異的眾人,又趁機敲打了一下。
見自己想要的震懾已經達到了效果,擺了擺手:“行了,時間不早了,我就不耽誤大家吃飯的時間了。大家散了吧。”
下人們魚貫而出,張氏帶著她的小兒子留了下來。
陳管家也站在一旁,等著她和魏冬凝聊完後帶她去做工的地方。
張氏說話的聲音都帶著顫抖:“奴婢是來謝謝少夫人的,感謝少夫人願意收留我們。”
說完,張氏就想跪下來給魏冬凝磕頭。
被小福眼疾手快地攔了下來。
“你無需如此,留下來好好做工就是對小姐的報答。”
“是。奴婢一定盡心盡力。”張氏眼淚含在眼眶裡,不住地帶著她兒子鞠躬表示感謝。
然後和一旁站著的陳管家一起離開。
魏冬凝在他們走之後,並沒有著急起身離開,反倒是坐在原處發呆。
小福坐在旁邊的地上,支著下巴好奇地看向她:“小姐,你在想什麼?”
小五在魏冬凝的腦海裡亂蹦著:“我知道我知道!凝寶現在是在後悔剛才沒有發揮好!”
全然忘了小福根本聽不見它在說些什麼。
魏冬凝撅著嘴嘟囔:“方才我就應該多罵她兩句出出氣。”
“我的好小姐,人都已經走了,我們也不能把人再抓回來啊。”
“所以我才生氣啊。”魏冬凝嘖了一聲:“算了,回房吧。外面太冷了。”
“沒事,小姐,咱們就當是積攢經驗了。”
魏冬凝沒忍住翻了個大白眼過去:“我謝謝你哈。”
顧佩言歸家的時候,魏冬凝正在認真檢視著賬冊。
另一隻手上算盤打的飛起。
完全沒有聽到他回來的腳步聲。
她聽了一下午小五給她描述的她的假期過得多麼愉快,以至於送來的賬冊都沒能抽出空來檢查。
現在她感覺自己特別像假期最後一天,用一支筆,一個晚上創造一個奇蹟的學生。
雖說這些賬本並不需要今天晚上就查完。
顧佩言走到魏冬凝身旁坐下,倒了杯茶水放在她手邊:“歇歇吧,小福說你已經看了很久了。”
魏冬凝被他嚇得手一抖,一滴墨落在了白紙上,瞬間就暈成了一片。
“顧!佩!言!”魏冬凝將毛筆“啪”地拍在桌子上,撫著胸口瞪向他:“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你不知道嗎?”
還好那滴墨滴在了白紙上,要是滴在了賬冊上,她一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