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在他和魏貴妃下棋下到一半時。
他最討厭有人在這種時候打擾他。
皇上手中的棋子落在棋盤上,冷聲對躬身站在下首的太監吩咐道:“你去告訴安陽侯,朕現在忙得很,沒時間見他。”
“父皇,你就直接同意他的要求得了。”
蘇逸卓打著哈欠。
他昨天晚上失眠到快天亮。
剛想睡一會兒,又被拎起來上早朝。
現在他困得只想倒頭就睡。
奈何皇帝老爹心血來潮,下朝後非要來找貴妃老媽下棋玩。
還指名道姓要他陪著。
他也只能咬牙挺著。
最近照鏡子他感覺自己的斜方肌都大了不少,原來是因為他都是咬著後槽牙在過日子。
都這樣了,他還要聽安陽侯家那點破事。
蘇逸卓在心裡悄悄豎起中指。
皇上又落下一子:“他家那點破事自己都沒處理明白,還打算讓朕幫忙斷官司,當朕閒的沒事做?”
蘇逸卓的視線落在棋盤上。
他確實覺得皇上挺閒的,但他不敢說。
要不然忙的又會變成他。
太監去而又返:“皇上,安陽侯說您今日要是不見他,他就在勤政殿裡一直跪著。”
“威脅朕?”皇上冷笑:“他要跪就讓他跪著。朕倒要看看,他能跪多久。”
事實證明,還沒到半個時辰,安陽侯就跪不住了。
被皇上派去的侍衛抬著送進他回府的轎子。
太監來報時,皇上毫不意外:“他一個從來只知道吃喝玩樂的老紈絝,身體早就被掏空了,怎麼可能一直在那跪著。”
安陽侯的爵位是世襲的,如果沒有老太太的苦苦支撐,別說什麼請封世子,就連安陽侯府能否保住都是問題。
蘇逸卓長“哦”了一聲:“所以姜弘文那德行是隨了他們老薑家的根了啊。”
魏貴妃被他逗笑:“姜弘文都不是姜家的孩子,怎會是隨根。”
“說的也是。也不知那真少爺是什麼性子。”
若是個好樣的,也算是歹竹出了好筍。
“說到隨根,你怎麼就不能和你皇兄一樣,多為朕分擔些。”皇上不滿蘇逸卓懶散的性子已經很久了。
蘇逸卓撇嘴,他又不能解釋自己不是他的種。
這要是說了,魏貴妃都會受到皇上的猜忌。
魏貴妃讓他受到難得的母愛,他可沒打算當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