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佩言聽不見魏冬凝和小五之間的談話,見她還閉著眼,頭一頓一頓地,頗有些無語。
她怎麼這麼能睡啊?
細算下來,從昨天拜完堂吃過午飯之後,她一直睡到了今天早上。
“小姐,梳妝好了。”小福貼在魏冬凝的耳邊溫聲提醒她。
生怕自己聲音太大把她嚇到。
魏冬凝緩緩睜開眼,濃密纖長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撲扇了兩下。
“唉。”魏冬凝扁了扁嘴,很想問杵在後面的某個男人一句:“這個安真的非請不可嗎?”
一想到現在是古代,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走吧。”
魏冬凝站起身,走到顧佩言的身旁,任由他把一件厚實的披風披在她的身上。
顧嵩早早就起了床,穿戴整齊地坐在主座上,等著昨日才成親的小兩口來給他請安。
皺著眉的樣子和顧佩言如出一轍。
魏冬凝是第二次見到這個公爹,總覺得他很像她高中時期的教導主任。
每天就是板著張臉,背個小手在教學樓裡走來走去,檢查每一個路過學生的儀容儀表。
魏冬凝每次都是繞著他走。
省得走個路還要提心吊膽。
顧佩言拉著魏冬凝給顧嵩行了禮,坐在下首的位置上,等著顧嵩的訓話。
顧嵩看著他們還不太熟的模樣擰緊了眉。
新婚的羞澀在兩個人的臉上是一點都看不見。
若不是千榮說了他們是分床,他都有種這兩個人已經走到老夫老妻那種平淡的生活了。
這個兒媳婦,平心而論他是沒有任何意見的。
可只要一想到她那個講不通道理的爹,他就頭疼。
有道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真的是一點毛病都沒有。
顧嵩沒有和小女孩交談的經驗,只好先提點了一下顧佩言。
“你們既已成親,作為夫君,你多讓著點她,尤其你比她年長几歲,莫要欺負人家小娘子。”
“是,父親。”顧佩言微微頷首。
“我和她父親是有不和,可和你們也沒什麼關聯。那都是朝堂上正常的交流,萬萬不要影響到你們之間的生活。”
“孩兒懂得的。”
魏冬凝見他們相談甚歡,繼續在腦海裡和小五吐槽著:“哎,顧佩言他爹要是禿點,真的和我們那個教導主任很像。你說古代人都用什麼養髮的?怎麼人到中年一點禿頭的跡象都沒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