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顧佩言來說,沒什麼比這句話更有威懾力了。
所以在聽完這句話後,瞬間就閉上了嘴巴。
小五在旁邊略帶嫌棄地搖了搖頭:“一句輕飄飄的威脅就把他嚇唬住了,真沒出息。”
它還以為顧佩言能強硬地說上一句:“男人身上有點傷痕沒關係”,結果“不喜歡”這三個字就讓他屈服了。
沒意思。
千榮腿腳快,沒過幾分鐘就將裝著金瘡藥的小瓷瓶送了回來交給魏冬凝。
魏冬凝接過來開啟聞了一下。
怎麼形容呢?
有點香,也有點刺激,還能聞出一點點土腥味。
完全不是她猜測的雲南白藥的味道。
拽過顧佩言的手,將藥粉細細地灑在上面。
很快那些血珠就不再湧出來。
魏冬凝滿意地收起小瓷瓶,接過小福遞過來的布條,給顧佩言的手上打了個好看的蝴蝶結:“好了。至少今天,你這隻手都不許沾水。”
古代醫療技術有限。
沒什麼消殺工具,更沒有滅菌的繃帶,只能用這些東西湊合一下。
“知道了。”顧佩言舉起手看了兩眼。
還好不算太過誇張,在他可接受的範圍之內。
最後一口肉嚥下肚,魏冬凝滿足地打了個大大的飽嗝。
顧佩言切好的那些肉可是一點都沒浪費,全進了他們兩個的肚子。
從開啟的窗戶向外看,天暫時還沒有陰下來的意思。
等小福和千榮幫著莊子裡的下人們收拾完,他們便踏上了回家的路。
順帶的,還有莊子上的賬冊。
魏冬凝現在聽見“賬冊”兩個字,看見賬冊的影子,就覺得無比頭疼。
畢竟還有個爛攤子還在那等著她解決呢。
隨手翻了翻手中的冊子,就不耐煩地將它丟到了馬車內的小桌子上。
毫不在意形象地橫躺下來,枕著顧佩言的大腿,抱緊了懷中的小五:“顧佩言,你把你正在看的這本書讀給我聽吧。”
還好馬車的座位足夠寬敞,就算是她躺著也不會太過拘束。
顧佩言垂下眼眸,和她對上了視線,聲音溫柔:“你不是覺得這些書讀起來枯燥乏味、生澀難懂得很嗎?”
“確實,可是我現在想聽。難道你不願意給我講嗎?”
“自是願的。”
顧佩言的視線重新落回書上,緩緩開口讀著上面的文字。
低沉又沒什麼起伏的聲音聽得魏冬凝有些昏昏欲睡。
只來得及在心中留下一句評價:“術業有專攻,顧佩言這個人堅決不能去當老師。”
在他的課堂上估計很難有人一直保持清醒。
顧佩言餘光一直在關注著她的狀態。
在手中的書翻到下一頁時,就聽見兩道細小的呼嚕聲此起彼伏。
將車中準備的薄毯展開披在她的身上,伸長胳膊護在她的腰側,免得她在馬車晃盪時,不小心掉下去。
馬車上無人與他交談,更沒有人再聽他絮絮叨叨的讀書聲。
不多時,他便也被她們傳染上了睡意。
尤其是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聲,更像是在給她們兩個伴奏,聽得他也慢慢闔上了眼睛。
雖然外面下了場小雨,但回城的道路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這一路走的都很是平穩。
魏冬凝和她懷中的小五基本沒有感受到過顛簸。
睡醒後剛想誇一聲馬伕駕駛技術高超,就發現某人靠在靠背上,睡得正香,手在自己的腰間做足了保護的姿態。
“嘖,這該死的小細節,把我拿捏的死死地。”魏冬凝在心底暗暗感慨著。
顧佩言每一次下意識的小舉動,總是能戳到她心動的點上,讓她有些欲罷不能。
魏冬凝想要坐起身子,又發現只要自己輕輕動一下,他就有要睜開眼睛的趨勢,乾脆重新躺了回去,放棄了起身的想法。
“凝寶,蔣溪涵去侯府了,你要不要回去?”
“她去侯府我為啥要回去?”魏冬凝剛睡醒的腦子一時之間有些轉不過來彎:“還有她怎麼想起來去侯府了?”
“她前一段時間不是給你二姐砸到了嘛,今天是去看病號的。”
魏秋辭上次被砸得不算特別嚴重,兩三天便恢復了往日的狀態。
但蔣溪涵覺得心裡過意不去。
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