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過舍友和男朋友打電話時叫對方“哥哥”,一聽就知道是在打情罵俏。
以至於剛才她忘了顧佩言擅長腦補,和他說話時,下意識也喊了聲“哥哥”。
“不好聽,我不喜歡。”
“這樣啊。那……阿言?夫君?相公?”
魏冬凝換了幾個稱呼,顧佩言的耳朵肉眼可見地越變越紅。
魏冬凝都怕在他耳垂上扎個眼兒,血從裡面呲出來。
小五對顧佩言這種“沒出息”的狀態早就習以為常。
見魏冬凝三兩句就哄好了他,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他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咳,什麼都好。”顧佩言不自然地撇開眼睛:“方才父親讓千榮傳話回來,說姑姑明日就要動身離開。”
魏冬凝早就從小五那得到了訊息,所以並不覺得意外。
但還是裝出疑惑的樣子問道:“是因為今天這件事嗎?姑姑離開這難道是真的準備妥協?”
“是因為今天,不過不是妥協。父親安排她住到北鄉的那個莊子裡,那對兄妹找不到的。”
“能保證姑姑的安全就好。”
“以後他們若是再找來顧府,不需要留情面。只要別讓你自己受委屈就好。”
魏冬凝和顧佩言“深情對望”片刻。
在他以為她被自己這番話感動時,就見她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方才環繞在他們中間的那點曖昧氣息,瞬間消散地無影無蹤。
魏冬凝想要為自己辯解一下,她真不是故意這麼破壞氣氛的。
本來在水中泡久了,身上就疲乏得很。
又被他拉著說了這麼半天。
她的睏意直接湧到了天靈蓋。
顧佩言想到她說的嘆氣會垮臉,把那一聲嚥了回去:“睡吧。”
第二日一早,天還矇矇亮的時候,一架樸素的馬車從顧府的角門裡緩緩駛出。
顧嵩揹著手,和顧佩言並肩站在門口。
直到馬車消失在拐彎處,父子二人才齊齊收回目光。
魏冬凝半睡半醒之間,只覺得有個什麼冰冰涼涼的東西湊近自己。
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了一眼。
是剛從外面回來的顧佩言。
身上還裹挾著清晨的寒氣。
“姑姑走了?”
“嗯。你接著睡吧,不用操心太多。”
魏冬凝本就是靠著意志力在回答他,聽完他的回答,把被子往上拽了拽,又沉沉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