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眼看著都要到十月份了,怎麼還那麼熱呀?每天一睡醒,那床單上都有個人形。”張奇皺著眉頭,滿臉疲憊與無奈,抱怨道,眼睛裡透著對這反常炎熱天氣的厭煩。
“你就知足吧,你們家還能買得起電風扇呢,我們家啥也沒有,晚上睡覺全靠一把大蒲扇,扇著扇著就睡著了。”王保紅微微抬起頭,眼神裡帶著一絲羨慕,嘴角卻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說道,似乎對這樣的艱苦條件也已習以為常。
張奇微微頓了頓,表情變得嚴肅了些,壓低聲音說道:“咱估計又有活幹了,今天出發之前我爸讓我看見你的時候讓你先不要下鄉。”
“那麼熱的天下,想去幹啥?”
“我還說一會帶著小常在辦公室晃悠晃悠就回家躺著去。”王保紅滿不在乎地聳聳肩,眼神裡閃過一絲輕鬆的期許,彷彿已經在暢享悠閒時光。
張奇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分析道:“這個季節嘛,多半是鄉下農副產品都成熟了,得派咱去收。”
“不過咱這的天氣是奇了怪了,每年 十一二 月份時候才差不多開始冷,一冷就冷得要死,但是它又不下雪。”
“然後二月份吧,它又像是進了夏天一樣,那天熱得要死。”說著,張奇眼神裡滿是疑惑,不住地搖頭,對這怪異的氣候表示難以理解。
王保紅道:“我看你也是閒的,沒事想那麼多幹嘛,熱了脫冷了穿不就得了。”她一邊說著,一邊漫不經心地用手扇著風,臉上帶著些許不以為意的神情。
“不過這大熱天的有啥收,我去年來的時候不還是咱到處去扒拉才搞回來一些橘子嗎?”王保紅皺著眉頭,眼神裡透著疑惑與回憶,似乎在努力思索去年的情景。
張奇無奈地翻了個白眼,伸出手指在空中比劃著解釋道:“大姐,你不想想你去年是幾月份來的,12 月底快要過年了,那個時候還能收到橘子咱們都算是撞大運了。”
王保紅咂吧了兩下嘴,臉上泛起一絲紅暈,訕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忘了。”她尷尬地撓了撓頭,眼神有些躲閃。
“話說咱之前去長庚公社收的板栗你們家還有不?”王保紅眼睛突然一亮,像是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情,眼神裡滿是期待。
“還有啊!咋了?”張奇挑了挑眉,帶著一絲好奇與調侃說道,“你們家的該不會已經吃完了吧!”
王保紅微微點頭,臉上露出一絲遺憾:“中秋節不是發福利嘛,再加上我們三姐妹發的肉票什麼的,那幾天我爸不是做板栗燉雞,就是板栗燜紅燒肉,幾頓就造完了。”說著,她還不自覺地舔了舔嘴唇,彷彿仍在回味那美味。
“你家要還有勻我點唄,之前光吃燜熟了的,生的我還沒吃幾個,那甘甜的口感,怪香的。”王保紅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張奇,雙手合十,帶著一絲撒嬌的意味請求道。
張奇伸出手指了指王保紅後,做心痛狀:“你個造寶兒,那是 10 斤板栗啊!10 斤啊!你吃那麼多放屁不臭嗎?”他瞪大了眼睛,表情誇張,像是遭受了極大的損失。
【造寶兒:大致意思是罵這個人很浪費,有多種用法。】
王保紅翻了個白眼道:“我又沒有放給你聞,你管我臭不臭。”她雙手抱在胸前,頭一扭,滿臉的不在乎。
“就問你能不能勻點給我,你廢話咋那麼多。”王保紅皺著眉頭,語氣中帶著些許不滿和急切。
“你能不能有個女孩兒樣了!張口閉口就是放屁。”張奇無奈地搖了搖頭,佯裝生氣地說道:“不勻,王叔做好吃的時候你都沒想著我,還想讓我勻給你,你這是在想屁吃。”
王保紅一聽,立馬提高了音量:“你一皮坨砸得我背悶響的時候你咋不說我是女的?”她氣得直跺腳,臉頰微微泛紅,眼神中燃燒著怒火,似乎要把張奇吃了一般。
張奇被王保紅這突如其來的質問弄得有些尷尬,他眼神躲閃了一下,隨即乾笑兩聲:“那……那不是當時情況特殊嘛,我這不是也給你道歉了。”
“這板栗的事兒和那能一樣嗎?”一說到這板栗張奇又理直氣壯了起來,他的聲音又拔高了一些。
王保紅輕哼一聲:“有啥不一樣,你這人就是小氣。”
“不勻就不勻,我還不稀罕了。”嘴上雖這麼說,但眼神還是時不時飄向張奇,帶著一絲期待他能改變主意的神情。
正說著,常悅跑了過來,臉頰因為奔跑微微泛紅,額前的髮絲有些凌亂,眼神中帶著一絲緊張與不安:“保……保紅姐,我今天起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