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保紅看著母親那寫滿擔憂與疲憊的面容,心裡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她走上前,輕輕拉住母親的手,聲音輕柔卻難掩其中的酸澀:“媽,姐夫可能是忙案子的事耽擱了,您別太擔心,我保證自己絕對沒有在單位惹禍,先睡吧。”
“您這幾天為了大姐和家裡的事已經操碎了心,要是您再累垮了,我們可怎麼辦……”
其實,胡母滿心都想著要問問王保紅採購科的事情。
她想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麼自己小女兒會被叫回來在家待著,這件事情到底有多嚴重,會不會危及女兒的安全……
可看到王保紅那故作鎮定的模樣,又怕問了之後讓她更加心煩意亂,只能把到了嘴邊的話又硬生生地嚥了回去。
這一夜,胡母躺在床上,眼睛望著黑漆漆的天花板,腦海裡不斷交替出現王保紅、鄭義還有自己大女兒的身影,久久無法入眠。
將胡母勸回房後,王保紅又悄悄滴去看了看她大姐才回了自己的房間。
她躺在自己的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她望著天花板,腦海裡不斷浮現出供銷社的麻煩事、大姐虛弱的身體以及姐夫至今未歸的擔憂。
第二天天還沒亮,王保紅就悄然從床上爬了起來,穿戴整齊後,輕手輕腳地走進堂屋引爐子生火燒水。
黑暗中,她熟練地擺弄著爐子,火星子在爐子裡閃爍,逐漸蔓延成溫暖的火苗。
她自己則從水缸取了一些冷水,將就著開始洗漱。
冰冷的水觸碰到肌膚,讓她瞬間清醒,腦海裡不由自主地又浮現出案件的事情。
她不知道自己姐夫他們現在到底怎麼樣了,是否已經取得了突破,還是陷入了困境。
洗漱完後,她又去她大姐房裡看了看,見大姐仍在安睡,便輕輕掩上門,轉身在院子裡忙活了起來。
將隨意堆砌在院子裡的蜂窩煤搬進了柴火棚裡,搬蜂窩煤時,她雖力氣有限,但咬咬牙也順利將煤塊安置好。
隨後在水龍頭下仔細地洗菜,水流嘩嘩作響,冰冷的水讓她的手指漸漸泛紅,可她仿若未覺。
將洗好的白菜切碎,她又拿來砂鍋,仔仔細細地清洗著內外壁,每一個動作都透露出她試圖借忙碌來排解內心憂慮的心思。
將洗好的白菜切碎,她又拿來砂鍋,仔仔細細地清洗著內外壁,手指沿著砂鍋的弧度緩緩摩挲,每一個動作都透露出她試圖借忙碌來排解內心憂慮的心思。
院子裡的聲響吵醒了還在睡覺的胡母和王父。
胡母披上了一件衣服走出房間,看到王保紅在院子裡忙碌的身影,眼神裡閃過一絲疼惜與欣慰:“紅紅啊!起這麼早,怎麼不多睡會兒?”
王保紅抬起頭,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媽,睡不著,想著起來給大家熬點粥,一會兒你們也吃一口熱乎的再去上班。”
胡母道:“你忙活著幹啥,我和你爸在國營飯店上班,還能管不上自己的吃食?你二姐一會兒去了單位也有食堂吃……” 胡母一邊說著,一邊走到王保紅身邊,看著一旁菜板上已經準備好了的食材。
“算了,你和你大姐在家也得吃點啥,就你們倆在家,也吃不了多少,你一會兒就別加其他的了,直接用大米吧。”胡母的語氣裡帶著一絲無奈,她知道女兒是想為家裡做點事,可又心疼她如此操勞。
王保紅應了一聲:“行,媽,我知道了。”她把已經切好的白菜放到一邊,重新淘了些大米放進鍋裡。
胡母站在一旁,看著王保紅忙碌的背影,欲言又止。
她本想問問採購科的事情,可又怕影響女兒的心情,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保紅啊,你在供銷社要是真遇到啥麻煩事,可別瞞著媽。”
“你大姐現在這樣,咱們家經不起啥折騰了。”
王保紅的手微微一頓,隨即說道:“媽,真沒事,您別擔心了。”
這時,王衛國也走了過來,看了看王保紅,又看了看胡母,說道:“大清早的,說這些晦氣話……”
“保紅啊,別想太多,晚點兒爸給你帶點好吃的回來。”
王保紅笑了笑:“謝謝爸。”
砂鍋在爐子上慢慢熬著,屋子裡瀰漫著淡淡的米香。
王保紅守在鍋邊,眼睛盯著鍋裡逐漸翻滾的粥,手裡的火鉗有一下,沒一下的捅咕著爐子下面那個排灰口,心裡卻依舊惦記著供銷社的那點事。
雖然犯事的不是自己,可這件事進展到現在,多多少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