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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你說什麼?」
&esp;&esp;角落中,菌絲與孢子形成的繭正緩緩被吸入少年左眼旁的蕈摺。
&esp;&esp;眼鏡猴蜷縮在距離三步之遙的沙發椅背上。牠趁圓睡著之後前來,告訴少年關於黏獸的事。
&esp;&esp;至於為何不找其他看起來已成年的人說,只是動物在趨避性方面,對鬼神本能上呈避性罷了。
&esp;&esp;「怕嚇到孩子,我等她睡了才來。」
&esp;&esp;少年站起身,銀白髮梢反射出月光青綠。
&esp;&esp;「這座城市很快會有麻煩。」眼鏡猴的眼球不會轉動,整張臉面對著罌粟。「不知道現在情況如何,但有個暴力組織派出間諜,說要『寄生在神身上』。」
&esp;&esp;暴力組織??寄生?罌粟餘光之中,鬼自窗沿進入室內。
&esp;&esp;自好運市返回以來,他不知為何像走自家廚房一樣,頻繁地造訪公寓。
&esp;&esp;而彼岸至今未對旁人提及——就連稍有交流的極少數同類也沒有,他有股不好的預感。一顆心總是懸著。
&esp;&esp;「請務必詳細說明一下。」他語調平淡。罌粟聽不出他此時的情緒。
&esp;&esp;「或許神已經被寄生了也說不定。」眼鏡猴整張臉轉向彼岸,「帶我過來吉祥市的就是那個惡人組織裡,一個叫黏獸的寄生蟲。牠控制我的身體??我猜是切斷神經之類,我不但沒死,甚至還能思考,也記得牠們說的計畫。」牠一邊說,一邊將臉轉回面對少年。
&esp;&esp;黏獸的寄生模式非常殘酷。若是完全控制宿主,讓其失去或麻痺知覺,還比較人道。被黏獸寄生的宿主只能活活成為提線木偶,清楚感受到身體遭受控制的痛苦,卻無法反抗。每日每夜都在祈禱自己別再甦醒。
&esp;&esp;寄生結束之時,通常是生命終結前夕。被遺棄的軀體將獨自浸泡於絕望的泥淖,慢慢停止呼吸。
&esp;&esp;「要不是小圓,我應該已經死了。那寄生蟲只是希望我這副傀儡能活久一點,如此一來,牠也能利用我久一點。我只能說,那群人真的非常壞。」
&esp;&esp;「你是說,神可能已經被那種蟲子寄生了?」鬼不由分說,起身行動。
&esp;&esp;看似沒有猶豫,其實一鬼一人的腦袋正快速轉動。他們回想從夜市開始這一段經歷。
&esp;&esp;從食物鏈上分析,眼鏡猴這種小型、沒有體格變異的野生動物,不可能獨自生活在吉祥市。先不說吉祥市幾乎沒有自然環境,好比池塘或沼澤??即青蛙和昆蟲等生物棲息的地方,不如說低階的肉食動物在此根本無法生存。
&esp;&esp;罌粟很快聯想到夜市老闆的木箱裡的猴叫聲,應該就是眼鏡猴。
&esp;&esp;但是??牠說寄生蟲的目標是神,怎麼好像哪裡不對?
&esp;&esp;罌粟記得,牠當時飛撲的方向是??
&esp;&esp;此時,睡眼朦朧的神被彼岸提著走到起居室。
&esp;&esp;「我先搞清楚,我們怎麼知道那人是否被寄生?」彼岸詢問稍微傻住的眼鏡猴。
&esp;&esp;「我不太清楚??但被寄生以後,我說話就變得不太流利了。」可能嘴巴的肌肉也會受到影響。
&esp;&esp;「神,說句話。」
&esp;&esp;「啊?呵哈~你們在說什麼寄生?」神打了個大呵欠。
&esp;&esp;「嗯??祂應該沒有被寄生。我被寄生後就說不了五個字以上的句子了。」
&esp;&esp;這就怪了。黏獸明明說要寄生於神,難道??最後事與願違,牠並沒有成功嗎?眼鏡猴暗暗思忖。若是發現寄生神體失敗,牠一定會轉移目標??那,會是誰呢?
&esp;&esp;「好,那我們一個一個來。」
&esp;&esp;罌粟從小圓房間裡出來,手臂環著仍在睡夢中的幼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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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不是我要講,這種濃霧籠罩的深夜,你們帶著幼童和寵物出門不覺得危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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