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朗的聲音,霍桑華都愣了。
但此刻李朗已經走進了瑤華宮裡,站定在齊妃面前,緩緩見了禮。“前夜是我最先趕到的,母妃不問我,卻問一個當場昏迷的人,又能問出什麼來呢?”
“你!”
齊妃本就在氣頭上,即使面對的是她親生的兒子,也難掩這股怒火。
“四皇子此言差矣... ...”芸苕眼見齊妃落了下風,竟然站了出來。
“夠了。”李朗高喝一聲,打斷了芸苕話,“別忘了你的身份。”
芸苕被懟得說不出話來,憤憤望向李朗,從未想過李朗為維護霍桑華竟然會如此呵斥於她... ...“是,奴婢知錯。”
待芸苕閉嘴,李朗又看向齊妃——
“想來那夜的事情,母妃心中亦有猜測,桑華到底是不是一個不擇手段攀附權勢的人,母妃難道不清楚?昱陽宮那邊既已封閉了所有的訊息,毫無疑問是父皇的意思,父皇不希望有人再追究此事,以免... ...面上難堪。母妃若執意刁難桑華,揭開了父皇的這一層遮羞布,想必也會遭到父皇的厭棄。”
如此究竟是值還是不值,他要母妃自己想清楚才好。
齊妃身形一晃,險些栽倒,幸而身旁的芸苕適時攙扶她坐回到位置。
只見她雙眼無神,伴有懼意,目光在殿內焦急徘徊,心中愈發不安!
確如李朗所說——
她又怎會沒有猜測?
陛下是什麼樣的人,桑華是什麼樣的人... ...她當然清楚。
不過是因為滿宮裡都在議論此事,讓她面上有些掛不住了,加上芸苕在身邊添油加醋,一時氣上心頭,才受其挑唆,把霍桑華叫到跟前來為難... ...
是啊,陛下分明不想讓這件事聲張出去的,要是由她宮裡傳出些什麼,讓人拿捏住了把柄... ...
陛下的面上掛不住,也定會將此事歸咎在她的身上。“本宮... ...”
“母妃,”李朗將母妃的表現看在眼裡,悄悄地瞄了一眼地上跪著的桑華,心中愈發不忍。“桑華後日便將與謝家的二公子成婚了,前夜裡還遇襲昏倒,更應好好休養才是。母妃體諒桑華自幼失怙,今日只是將她叫到跟前關心她的身體。”
他給了母妃一個理由。
“對!本宮是關心桑華。”齊妃順著他的意思承認。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送桑華回去休息,若有人問起,瑤華宮上下可不能有一絲質疑才好。”李朗說罷,上前一把牽起霍桑華的手腕,不等她做出反應,便已將人從瑤華宮的寢殿內硬是拉了出來。
霍桑華拗不過他,被他生生拉著走出寢殿,直到走回後院裡... ...
才卯足了勁兒的掙開了他的手。“朗哥哥!”
“既然此時知道反抗,那剛剛母妃質問你的時候,你的嘴呢?”李朗心中亦有氣,還在氣著那日的事,回過頭來不由分說衝著霍桑華叫嚷道。
完全不顧周圍路過的宮人。
“你別說了... ...”霍桑華擔心再傳出什麼,急忙將他推到一側。“你方才還在勸說齊妃娘娘,怎麼這會兒自己倒不顧旁人的嘴了。”
要是那些不該被人知道的話傳出去。
他苦心經營的一切,可就都付之一炬了!
“桑華,你剛才應該告訴母妃... ...”李朗上前一步,握住她的肩膀。
眼中,滿是擔憂。
不用想都知道,那夜的昱陽宮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還是晚了一步!
還有謝凜... ...
他無法釋懷謝凜當著他的面,從他手中搶走了桑華!
霍桑華無奈一笑,一襲單衣素立,她的肩膀格外單薄,被李朗死死攥住。
有些疼,不禁皺了眉頭。“告訴齊妃娘娘什麼?告訴她那晚的事情,還是告訴她,我有多麼委屈?你是覺得,齊妃娘娘會為了我,去向陛下討個公道?還是會心疼我?就像你說的,齊妃娘娘不會沒有想到發生了什麼,可她還是將我叫到跟前責難... ...她心裡有氣,但是不能衝著陛下發,所以只能將我叫來出出氣。我只需再忍一忍,挨完了打和罵就好了。”
“你怎麼會... ...”
李朗詫異,這些話桑華從未與他說過,他一直將桑華的隱忍當做懦弱,可如今想來... ...
又好像確實如此。“都怪我,不能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