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侯府外一輛馬車疾馳而來,隨後從車上下來一個身穿錦袍的中年漢子。
這人正是當代定北侯,也就是穆英的父親——穆思遠。
穆思遠的定北侯爵位並不是自己憑軍功爭來的,而是因為祖上餘蔭繼承的。
大業王朝有規定,非軍功不得授爵,這一條乃是太祖當年定下的鐵律,即使是當今陛下也無法更改。
而穆思遠祖上是跟著太祖皇帝南征北戰的大將,天下平定後被封為定北侯世襲罔替。
穆思遠這會臉色陰沉,只因為他在醉風樓和其他勳貴喝酒的時候聽到的一個訊息。
主要是這個訊息和自己有關,說自己虐待自己拋妻棄子,虐待自己的三兒子。
說自己將三兒子囚禁在府上,就是為了防止自己拋妻棄子的事情傳出去。
訊息從哪傳出來的不知道,但是傳播速度很快,而且越傳越離譜。
說什麼的都有,現在整個懷恩城都在傳,說自己刻薄寡恩,枉為人父。
穆思遠本來就是一個極其愛惜羽毛的人,又怎麼能讓這種訊息肆意傳播。
但是他雖然是定北侯,但是到了他這一代,早就沒有什麼實權,只是一個名頭好聽的富家翁罷了。
想查也查不出來,因為整個懷恩城都已經傳遍了。
本來今天穆思遠出門是為了和懷恩知府結成兒女親家的。
按理說一個小小的知府是不配和定北侯府結親的。但是這個懷恩知府有些特殊。
懷恩知府趙學義乃是當朝宰相的門生,兩人關係極好,穆思遠也是想借著這個機會往上爬一爬。
兩人本來都已經快要談妥了,結果就傳出這樣一個訊息。
趙學義當即表示要再考慮考慮,隨後拂袖離去。
穆思遠只能氣呼呼地回家,想要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結果剛到門口,就有家丁告訴他,穆英殺人了。
穆思遠這才匆匆趕了過來。
這才有了剛才被叫停的那一幕。
看著站在院子中滿臉血汙的穆英,穆思遠一驚。
原本他是不相信穆英會殺人的,他雖然不在意自己這個兒子,但是也知道自己這個兒子是個窩囊廢。
但是看著躺在院子中已經斷氣的家丁,再看看手裡提著柴刀的穆英他信了。
不過想到原本要成了的親事,穆思遠頓時怒不可遏:
“逆子,為父面前你竟然還敢手持利刃,果然和你那死鬼娘一樣不懂規矩,一點孝道都不懂。”
看到穆思遠一來就訓斥穆英,早就被嚇尿得穆順頓時來了精神,趕忙來到穆思遠身邊。
看著溼了褲子的穆順,穆思遠眼中閃過一抹嫌棄,不過看著身邊嶽紅霜穆思遠又收起了臉上的表情。
隨後惡狠狠地看向了依舊一言不發的穆英。
剛打算再訓斥幾句,穆英卻先開口了:
“孝道,呵呵,俗話說父慈子孝,要父親慈愛,孩子才孝順,穆思遠這麼多年,你可曾盡過一點作為父親的責任?”
穆思遠氣得渾身顫抖:“逆子,逆子,你竟然敢直呼為父的名字,你說誰教你的?”
“你竟然敢說我沒有盡過作父親的責任,我管你吃,管你喝,難道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嗎?”
說著穆英顫抖著用手指指著穆英。
穆英卻是哈哈大笑起來,不過這笑聲很是淒涼。
“管我吃?管我喝?你看看穆順身上穿的,再看看我身上穿的?再看看穆順胖的跟豬一樣的體型,你還好意思說這話嗎?”
這個時候穆思遠才開始仔細打量起了眼前這個自己從來沒有關注過的兒子。
對方體型消瘦,雖然面容堅毅,但臉色卻是一種不健康的蠟黃。
身上穿的也是一件破破爛爛的粗布麻衣,而且明顯短了一截。
在看看身邊滿臉很柔但是卻一身絲綢的穆順,穆思遠臉上的表情變的有些不自然。
這個時候他才知道自己這些年對自己這個兒子有多差勁。
但為了維護自己父親的尊嚴,還是厲聲呵斥道:
“逆子,你就是這麼跟我說話的嗎?就算你過的不好,就不能你母親說嗎?就不能跟我說嗎?”
“我這麼大的定北侯府,難道還能讓你吃不上飯?說到底,還不是因為你自己窩囊?”
聽到這話穆英氣的恨不得一刀砍了對方。
但是穆英不能這麼做,他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