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摔,對著謝辭破口大罵:“謝辭,你這白眼狼!我養了你這麼多年,你就這麼害我?!要不是你,我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都是你害的!
謝辭整了整被扯得略有些凌亂的衣襟,站在臺階上方,居高臨下地俯視陳信宏,淡漠的眼神就像在看什麼垃圾。
“你屢次去我家潑油漆,借我的名義搞非法集資,都是我害的?
陳信宏咬著牙,想反駁卻被民警警告。
“他踢我下樓,你們為什麼不抓他?!
民警根本沒搭理他,直接把人拷上。
“搞什麼?吵死了!玩個遊戲都沒得安
生!”房間裡傳出陳展鵬不耐煩的聲音。
葉羽柔本來已經沒吭聲了,這下突然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變得更加惶恐不安,回頭想給兒子眼神暗示,可人已經衝出來了。
兩百多斤的胖子怒氣衝衝地推開人群,長期熬夜加上垃圾食品的滋養,陳展鵬滿臉的油光和痘坑,雙眼無神,頭髮一縷縷地貼著頭皮,絲毫沒有二十多歲年輕人的朝氣,十多度的天氣,身上還穿著冬季的家居棉服。
“媽您——!”陳展鵬餘光看到謝辭,瞪著眼,瞳孔地震,一瞬間被嫉恨淹沒。
怎麼可能……
這個人是謝辭?!一瞬間讓他不敢認。
怎麼會跟他差這麼多?
“你是葉羽柔的兒子?”站在葉羽柔身旁的民警打量陳展鵬。
葉羽柔忙說:“不是,他是我親戚——”
“是啊。”陳展鵬滿腦子都是被謝辭比下去的自卑和憤怒,想也不想地點頭。
民警抓住他的手,也給拷上了。
“你也跟我們走一趟。”
陳振鵬回過神,這才發現葉羽柔也被拷上了,後知後覺地開始心慌,可已經晚了。
裡裡外外二十幾號人,亂作一團,謝辭嫌吵,沒再看葉羽柔他們,準備離開。
“你不想知道你媽媽的聯絡方式嗎?”葉羽柔抑制不住顫抖,語氣不穩,“她的號碼只有我有。”
謝辭腳步微微一頓,頭也不回地走了。
葉羽柔一家三口被指著罵,在不少小區居民的圍觀下,一路罵上警車。
回到車上,謝辭視線掃過車外,看著警車離開,一群苦主聚在小區門口大呼小叫,情緒很激動。
“謝總。”秘書吉納將手裡的平板遞過去,“這是下面剛遞上來的調查報告。”
謝辭接過來快速瀏覽下來。
從陳信宏幾個酒友那裡打聽到,陳信宏每次股市大虧就會咒罵他和爸爸,和工作室幾次遭潑油漆的時間點都對上。
夫妻倆詐騙金額目前已知有三百多萬,基本賠光了。
這兩個人年輕時過慣了躺著賺快錢的日子,普通工作那點收益已經滿足不了他們的胃口,再次犯罪幾乎是必然的。
秘書吉納安靜地候在一旁,心裡想著葉羽柔一家的事。
從謝總去年回國發現家裡被潑油漆開始,就讓人密切監視葉羽柔夫妻倆的生活,包括葉羽柔到處坑人,陳信宏炒股、賭博,陳展鵬協助詐騙。
謝總早就知道他們乾的那些事,卻到現在才出手,是因為之前太忙了沒空理他們?
還是說攢到涉案金額足夠大才下手?
陳信宏夫妻倆都不是初犯,這次進去,至少會判十年。
謝辭把平板還給他,不再提這事,轉而問:“停車場的監控拿到了嗎?”
秘書吉納:“那邊已經同意了,正在調取。”
“儘快拿過來。”
想到那天恍過的人影,謝辭有些不安,希望真的只是他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