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對付自家人這點上,還是他們更狠。
客廳裡,謝謙起身準備離開。
葉羽柔送他到門口,不停地給陳信宏使眼色,讓他提錢的事。
陳信宏邊琢磨邊開門,話還沒想好,餘光見身前出現一道高大的黑影,看清人後,他頭皮一緊。
謝辭站在門後,眼底冷若冰霜。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陳信宏又緊張又害怕,聲音都結巴了,卻又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
謝謙有些詫異:“小辭?”
謝辭一言不發,攥住陳信宏的衣領往裡推,五指收攏,一拳砸在他臉上。
“唔!”
陳信宏被這股巨力掀翻,撞上角幾,摔倒在地。
整個客廳迴盪著重物落地,和花瓶碎裂的聲音。
“老公!”
葉羽柔像是剛反應過來,急忙衝過去,半路又轉向謝辭,顫抖的聲音帶著哭腔,“你幹什麼?!”
“我不打女人,讓開。”
謝辭揮開她,兩步走到陳信宏面前,把人提起來又是一拳。
“唔!”
陳信宏從沙發背後摔到前面,撞到茶几後滾落在地毯上,痛得失聲慘叫,直打滾。
謝辭不顧葉羽柔阻撓,再次單手提起他:“我是不是警告過你們收斂點?”
陳信宏艱難地踮起腳,本能地去掰謝辭的手:“放開我!再不放開我要報警了!”
“好,報警好。”
謝辭慢條斯理地點頭,聲音沉靜得可怕,“正好我也想問問警察叔叔,長期家暴未成年要判幾年。”
陳信宏瞳孔一縮。
那邊葉羽柔正哭喊著讓謝謙去阻止謝辭,聞言猛地一頓。
“家暴?”
謝謙怔怔地站在門口,看著謝辭,“小辭,你說誰家暴?”
“還能有誰?”
謝辭收緊攥住陳信宏的手,看著他因為缺氧漲成豬肝色的臉,“就是你面前這個忠厚老實的妹夫,在外面唯唯諾諾,對家裡人倒是很能下得了重手,窩裡橫的廢物。”
“你在胡說什麼?!”
葉羽柔邊哭邊跑過去,“快鬆手!謝謙,你看看你兒子!他就是這麼對待我們的!”
謝謙神色凝重,看向葉羽柔的眼神極其複雜。
“是不是真的?!”
“當然是假的!”
葉羽柔大聲反駁,“這孩子最喜歡撒謊,什麼謊話都說得出口,就是個白眼狼!”
謝辭:“你是不是覺得你們夫妻做了什麼,沒人查得到?”
葉羽柔眼角猛地一跳,死死地抓著沙發,心裡快速判斷謝辭這句話的真實性。
趁著謝辭跟葉羽柔說話,陳信宏抬腿踢向謝辭,等著他躲避時趁機逃脫,邊咳邊搖搖晃晃地往門外逃。
“別走!把話說清楚!”謝謙拉住他,卻被一把揮開。
陳信宏剛走出門口,就被旁邊出來的人一腳踹回了客廳。
顧予風堵在門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話還沒說完,你要去哪兒?”
“你說他是孩子會撒謊,那我呢?”
項海斌繞過顧予風走進客廳,看向葉羽柔,“我作為一個老師,同時也是謝辭的班主任,總不會說謊吧?”
葉羽柔怔怔地看著來人,心裡越發覺得不妙。
今天這場合,怕是不能善了。
項海斌看了一圈,視線最終落在謝謙身上,對方留著長髮和鬍子,但同樣身材高大,眉眼間和謝辭有些相似。
“您就是謝辭的爸爸吧?我是他班主任,昨晚我們透過電話。”
謝謙連忙應下:“我是。”
謝辭聽到這話,沉著臉看向項海斌:“是您通知我爸的?”
項海斌對眼前的局面也感到很意外,沒想到一通電話就搞成這樣:“我在電話裡只告訴你爸爸,你在寄養家庭過得不太好,兩個代理家長可能有點問題,我希望他能來趟學校,我們當面談。”
說著,項海斌又看向陳信宏和葉羽柔:“既然都到了,那就坐下來好好談談吧。”
謝辭拿起茶几上的煙盒,隨意地倚坐在沙發背上,抽出一根菸熟練地點燃:“談不談你們隨意,我只有一個要求,今晚零點前,這一家三口必須從這套房子裡滾出去。”
葉羽柔一驚:“你憑什麼讓我滾?!”
“今天之後我不會再見你們,所有事會轉交給律師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