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卻透著些不悅,“高中生都能算計到顧氏頭上,這事要是傳出去,我們就成笑話了。”
顧永年摩挲著手裡的棋子,盯著面前的棋局:“還沒查清楚,不急。”
“這還不夠清楚?”
顧永安態度強硬,“如果不嚴肅處理,以後怕是誰都會把歪腦筋動到我們頭上。”
顧予風在回訊息的間隙,接了一句:“如果每次被算計,都能白拿一副價值千萬的畫,更換一個更好的合作商,那多被算計幾次又怎麼樣?誰會拒絕送上門的利益?是吧,爸爸?”
顧永年聽到“白拿一副畫”時,下意識想點頭,顧及其他人在,愣是給剋制住了。
顧永安有些好笑:“你回來才幾天,就知道飛宏比謝氏更好?被你那同桌洗腦了?再說,哪有所謂的價值千萬的畫,是被惡意炒作起來的,原本頂多就值十來萬,白送給我,我還嫌佔地方。”
顧永年不高興了,不等他回敬,就聽顧予風笑盈盈地接話:“是不是就值十來萬,明天晚上就知道了。”
-
週一傍晚,謝辭和顧予風請了假,在校門口等顧永年的車。
顧永年看到顧予風也來了,疑惑地問:“你不是說很無聊不來嗎?”
“我同桌來了,就不無聊了。”
顧予風彎腰上車,“你們去看寶貝,我也去看寶貝。”
謝辭:“……”
沒一刻消停。
見謝辭跟上來,顧永年立刻擺出了笑臉:“小謝,不好意思啊耽誤你學習了。”
“沒關係。”
謝辭扣上安全帶
,“就算您沒邀請,我今晚也是要去拍賣場的。”
爸爸謝謙的身份不是什麼秘密,顧予風讓顧永年的秘書調查,必然是瞞不過顧永年的,沒有再隱瞞的必要。
他們到拍賣會現場時,已經有不少人到場了。
商圈裡來了十來個,正聚在一起聊天。
其中兩個已經從一些渠道聽到了雷啟良的事,雖說商圈最不缺的就是算計,但被算計的人難免不高興,尤其這次被算計的還是顧氏掌舵人顧永年。
今晚也有兼言的作品開拍,顧永年的態度將直接決定他們是否還要高價買入兼言的畫。
“看,來了!”有人小聲說。
商圈裡的幾個老總紛紛看向門口,都是一驚。
顧永年帶著兒子來倒是不稀奇,可他們身邊竟然還跟著那天送畫的少年!
兩個知情的人對了個眼神,都覺得這事不對勁,可能不會朝他們預料的方向發展。
眾人看著顧永年落座,和身旁的少年聊得很投入,看起來很愉快。
拍賣程序過半,終於輪到兼言的作品。
商圈所有人都在看顧永年的反應。
不知情的在考慮要不要和顧永年搶,而知情的兩個則是想看看顧永年會不會出手。
油畫開始拍賣,顧永年一直沒有叫價,商圈的人也沒急著下場,倒是其他人出價很積極。
謝辭留意著會場所有人,當然也看到了商圈那些人的反應。
這些人不出手,對他來說反而有利,今晚他要看看沒這些冤大頭參與,爸爸的作品真正的市值。
價格從五十萬飆升到了五百萬,依然有六七個人在叫價。
“小謝,在你看來,兼言的作品值多少錢?”顧永年低聲問。
謝辭收回視線,語調平淡地回答:“我對這方面不太懂,作品的價值應該讓喜歡它的人去評定。”
顧永年笑笑,沒再開口。
油畫價格飆升到七百萬,現場已經沒人再叫價了,拍賣師開始倒計時。
在所有人都以為顧永年不會下手時,他身邊的工作人員突然舉牌:“兩千萬。”
會場一陣騷動。
連顧予風都看了一眼這敗家的老頭。
謝辭也有些意外:“您只要在七百萬的基礎上再加十萬,就能拿下這幅畫。”
“可就像你說的,作品的價值是喜歡它的人去定的,我認為它值兩千萬,那它就值兩千萬。”
看著拍賣師落錘,顧永年滿面春風,故作不經意地問謝辭,“對了,高中不用開家長會嗎?”
謝辭:“……?”
顧予風:“……”
顧予風:“您收斂收斂。”
顧永年:“我就隨口問問。”
顧予風看著坐在顧永年右手邊的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