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這是,嬸嬸都不會叫了?在京城讀過書的人就是不一樣,看不上我們這些窮親戚。”
蕭妧妧對現在生活有多滿意,就有多厭煩家裡不著四六的親戚。
首當其衝的是面前這位三嬸嬸,她爸爸蕭大明的弟媳。
“生意差成這樣,也不知道你媽犟什麼,不如早點把鋪子還回來,我們家昌平是唯一的男孫,老頭子留下的財產合該他繼承。”
瞧,現在知道為什麼討厭她了吧?
仗著生了蕭家唯一的大孫子,整天鼻孔看人,對伯父伯母和她爸媽,一直吆五喝六。
甚至在她讀小學時,三嬸王翠菊攛掇蕭大明停了蕭妧妧的舞蹈班、補課班,縮減所有花銷,省下來的錢拿去給堂哥復讀擇校。
一個吸血鬼一樣的親戚。
“嬸嬸有意見別跟我說,188號的鋪子是怎麼到我手裡的,您比誰都清楚。”
三叔家得了爺爺留的幾套老房子,沒多久碰上拆遷,分了七八套安置房。
拿到房子以後,三叔三嬸飄了,大堂哥沾上了賭博,不出一個月欠下高利貸一百多萬,後來逼不得已,拿出爺爺留下的188號院子抵債。
她爸蕭大明聽說後,嚷嚷著三叔一家是被人做局騙了,氣得差點暈倒。
蕭妧妧不知道蕭大明為此託了多少關係,只知道大半年後,蕭大明順利用高價從第三方手裡買回188號院子。
為這事,爸媽當時吵得要離婚。
張芸一是看不上這間院子,二是想把買院子的錢留著給蕭妧妧買個大平層。
當然,主要還是不想和老三一家牽扯。
回頭院子買回來了,以王翠菊沒臉沒皮的性子,絕對敢上門要。
這不,宅子買回來有些年頭了,她媽媽還在裡面開了許多年的小賣部,三嬸仍舊惦記著,時不時上門。
蕭妧妧後來才知道,大堂哥沒管住又去賭博了,拆遷分下來的房子全賠進去不說,還倒欠幾十萬。
別人手裡討不到便宜,可不就只能盯上家裡親戚禍禍?
蕭大明年輕時還好,年紀大了以後耳根子軟,讓三嬸一句“蕭家唯一男孫”拿捏了好幾年,平時沒少補貼自己的退休金。
張芸怕老伴犯糊塗,早早把院子過戶到蕭妧妧名下。
“你這孩子,你媽跟你說的是不是?”突然揭開老底,三嬸王翠菊面色訕訕,“怎麼什麼話都跟孩子說,你媽就是太慣著你了,一個姑娘家的,要什麼院子,還買大平層,以後不都便宜別人?再說,你一個野……”
王翠菊平時揹著人罵慣了,嘴皮子一吧嗒,什麼話都能往外吐,冷不丁對上蕭妧妧黑沉沉的目光,心裡一抖。
倒不是怕蕭妧妧,王翠菊怕一句“野種”罵出來,讓蕭大明知道了,以後再不肯拿退休金貼補他們,院子的事還沒個說法呢。
蕭大明確實很疼愛親侄子,但也是真的疼愛自己女兒,萬一有些事情從她嘴裡透出去,蕭大明絕對會打上門。
王翠菊罵得上頭,戛然而止,只覺得失了氣勢,很沒面子。
“什麼破店,冷得要死。”
她噗一下吐掉嘴裡的瓜子殼,眼睛一翻,拐去旁邊水果店。
小賣部終於安靜了,蕭妧妧吐出一口濁氣。
她原先認真想過,要是三嬸一家能把錢補足,院子倒是可以賣回去,省得她爸媽一提起這事就吵。
現在不行,188號哪怕是塌了也得塌在她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