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此毒和解藥的?
摩訶門左使饒有興趣地盯著趙恆宇,“趙公子竟還有這等手段。”
趙恆宇強作鎮定道:“不過是唬人的藉口罷了,我如何能令貴派弟子為我所用?徐盈的確是擋了我的路,可誰讓她還是靜山派的外門弟子,還一直在暗中追查當年師門覆滅的真相!貴派弟子是去斬草除根的,就是不知是不是她的對手!”
左使臉色微微變了。
趙恆宇見他不再糾結月黃昏一事,心下稍稍鬆緩,又居高臨下地看向徐知文一眾人,“再說徐家瞞了這麼大的秘密,貴派不殺了他們,難道要任其羽翼豐滿,反過來向你們報仇嗎?
“何況,那徐盈還是——”
“趙恆宇!”徐知文在他說完前截斷,“你從京中捎回來的那位,不怕他對你下手嗎?”
聽聞此言,趙恆宇終於記起這回事,“你不提我倒忘了。”
他招了招手,令人將早已備好的東西布在必經之路——遊園高臺,又把徐知文他們扣在湖邊。
這樣一來,那徐盈就算逃脫了路上那批殺手的追殺,來到了遊園,要救人,也必須從遊園高臺一路殺過來!
只是一旦她上了高臺,便會化成灰燼!
即便來的是其他人,要從摩訶門手裡救人,不死也得蛻層皮!
盈月似實似虛,天邊雲層泛青。
視線漸漸明晰,安靜而詭異的山莊近在眼前。
徐盈勒住韁繩,凝眸觀察四周埋伏。熟悉的預判再次閃過,她果斷驅馬轉向僻靜處,隨後藉著樹影遮掩,就地入夢。
一聲貓叫驚得埋伏在山莊內的一個殺手倏地回頭,卻在轉身的瞬間,身體如同被定格了一般,一動不動。
同側的殺手見狀,用手肘碰了下對方示意回神,不料對方卻直挺挺地歪倒,嘭的掉下了屋簷!
與此同時,此起彼伏的倒塌聲傳來。四下埋伏的殺手直直倒地,細看下,他們脖頸處皆有一道細細的血絲。
如風摧山,身經百戰的摩訶門殺手來不及反應,已經如同被折斷的雜草般齊整地切倒。
一同被折斷的,還有那些礙眼的假山樹障。
遠遠望去,山莊門口處像是平白被人削了一截!
重物倒塌的聲音接連不斷,削物波及的範圍逐漸向高臺逼近,而後停下。
“見了鬼了!”
高臺旁,左使單手捏著下頜凝眸奇道。
趙恆宇握著符紙,故作鎮定地看著不斷倒下的殺手,火光映著他不屈的雙眼,幾近偏執地說道:“她來了。”
“鐸”的一聲,劍鞘被人杵地,濺起一層沙土。握著劍鞘的手上青筋暴起,力量似乎用盡,又頑強地撐起整個身軀。
徐盈咬牙站起,嘴角與耳朵已然滑落幾條血痕,左手握著的羅雀絲也慢慢凝出一滴滴血跡,順著指骨而下。
好累。
但她不能停,府衙大人和大哥還沒救出來,趙恆宇還沒料理乾淨!或許在她趕來的路上,趙恆宇那個大嘴巴已經將她是靜山派弟子的身份告訴摩訶門了!
不然山莊裡不會有這麼多的摩訶門殺手!
視線開始模糊,身體也有些不聽使喚了。身旁的棕馬蹭了蹭她的頸窩,咬住她的衣服似乎在給她支點。
“在這裡等著。”
她騰出手快速往嘴裡餵了顆藥,然後摸了摸它。
棕馬卻像是明白了什麼,鬆口後蹭了下徐盈的耳側,竟果真安靜地站在原地,目送徐盈一步步朝山莊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