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內心的鄙夷。
儒家,只是帝皇約束百姓的鐵鏈,從來不是什麼治世經論!
縱觀歷史長河,歷代富國靠農家,強國靠法家,強兵靠兵家,朝堂玩的是陰陽家和縱橫家那一套,愚民用的是道家。
儒家,從來就是表面上裝裱用的。
這幫書呆子,真的以為論語能種出糧食?
又或者詩經能讓韃虜退卻?
還是,陳朱理學能讓百姓餓著肚子,永不造反呢?
多了後世閱歷的張山風,自然看不慣這幫文人。
動輒為朝廷著想,百姓著想,真的為百姓,為什麼不是將自己家族的田地,分給百姓呢?
王京怒喝:“你是來看老夫的笑話的嗎?
圍攻府衙乃大罪,門口的亂民再不退,形同造反!”
張山風像看傻子一樣的看著王京,淡淡的說了一個事實:“他們已經造過數次反了,大明立國以來,死在這府衙的知府,不下十位。”
王京怒意更勝:“他們敢?
朝廷必然派兵平叛,雷州,崖州的大軍,數天就能抵達!”
大瘋哥都快氣笑了,死到臨頭了,竟然還不自知。
張山風只能冷笑:“然後呢?
再砍一堆腦袋?
這府衙再添一個牌位嗎?”
這不是危言聳聽!
瓊州民風彪悍,可不怕官府。
如果不是他讓雲天和符南蛇壓制著,此刻府衙已經多了兩具屍體了。
王京冷聲一哼:“哼!你待如何?”
張山風這才認真起來:“首先,這些田地,本就是那些鄉紳,依靠歷代知府的包庇,從外面那些人手中詐取的,還給他們,天經地義。
然後,停下一些無意義的事情。
你這段時間,參了我十四本,十本被佈政史按下了,兩本在閣部留中,還有兩本在司禮監扣著。
別再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我的耐心,不是每來一個知府,我都會跟他說這些。
我可以讓所謂的知府,御史之類的,死的不明不白,而且事後所有人都會唾棄你們!
大明的官,沒幾個經得起查的,你們未必乾淨!
最後,我想你明白一件事。
瓊州,我說了算!
再有下次,先準備好棺材!”
張山風冷然起身,也不管兩人怎麼想,話說完就準備走了。
一旁的葉舟怒了“混帳,你這是目無王法,你要隻手遮天!
老夫必然要向督察院,參你一本!”
他正看戲,張山風居然把他也算進去了。
張山風注意力原本不在葉舟身上,此時回頭冷悠悠的說著:“葉御史於本月初五,收受會同知縣紋銀八十兩!
本月初八,收受文昌知縣一百兩。
兩地知縣,長期搜刮民脂民膏,激起民怨無數。
昨晚,他們被亂民衝入縣衙,一死一傷,搜出賬本一冊,可做證據。
葉御史忘了,我大哥可是錦衣衛!
在錦衣衛眼皮子地下受賄,葉御史真是好膽識!”
葉舟慌了:“你……你想怎樣?”
他收受的錢財比剛剛說的更多,這些只是被發現的。
張山風停住了腳步,很認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後才嘆了口氣:“海上風浪大,準備遺書吧!”
葉舟滿臉不可思議,顫抖的指著張山風:“你竟敢謀害朝廷命官!”
張山風在沒有回頭,快步走出府衙。
但他的聲音,依舊迴盪在王京和葉舟的耳中:“殺你的,不是我,是你們嘴中的亂民。
我敢隻手遮天的本錢,乃是民心!”
王京看著張山風離去,再看看葉舟,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