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發現不對勁了,他隱隱感覺來者身份比小廝預計的還大。
這種氣場,連慶雲侯府的管家都不具備!
少年眼睛一眯,語氣更加冰冷:“二十兩!莫要得寸進尺,我知道你身後的東家是慶雲侯。再不說,你家周侯爺保不住你!”
“您到底是誰,您認識周侯爺?”
掌櫃的身體略微顫抖,對方不怕慶雲侯!
他隱約覺得,眼前這位的身份,恐怕大的嚇人。
在京城商圈混了幾十年,掌櫃深知這裡藏龍臥虎。
今天是遇到鬼了!
這完全是神仙打架,動輒就能讓他粉身碎骨。
少年再睜開雙眼,眼神凌厲如刀:“你的廢話太多了,本宮沒有興趣再聽一句廢話!”
“您……”掌櫃下意識顫聲回應。
在京城敢稱本宮的少年,這個年紀,恐怕只有一位。
如果真是那位,周侯爺就真的保不住他了!
掌櫃的還是有些見識的,瞭解了來者身份,瞬間跪下叩頭。
隨即掌櫃的出言,“殿下容稟,此物乃錦衣衛千戶,張山河的幼弟拿來的,具體是張家哪一位,小的真的不清楚,望殿下恕罪!”
掌櫃的並沒有懷疑來者是假冒的,這世上不是沒有人敢假冒皇家。
但在京城,天子腳下敢冒充者,除非是不想活了,而且是全家都不想活了。
少年並未看掌櫃一眼,邁步而出,身後的老僕丟出一個錢袋,也跟著少年走了出去。
待到掌櫃的發覺兩人走遠,才敢起身,然後拿起錢袋,就往慶雲侯府所在方向而去。
今天這事,有點大,他必須稟告侯爺!
外城,張府。
張山風很忙。
最近要幫福伯和大嫂趕製牙刷,每個休沐日又要去嘎一茬韭菜,還要對應千字文,三字經等啟蒙讀物,學習明代繁體字。
否則,明明是大學生,知識量吊打一幫酸秀才,居然連字都不會寫,著實讓人憋屈。
總不能一家人,整整齊齊的,都是文盲吧!
當然,老本行他也沒落下,桌上零零散散的都是木製零件,和幾件成品的模型。
待客的正廳,茶几上,則擺著一支木製手槍模型,位置十分顯眼。
他準備將曾經仿製過的各種槍械模型,都用木頭雕刻,擺放在正廳,甚至掛在附近。
此舉並非顯擺,也非裝飾,而是他懷抱著一絲希望。
希望有人能認出這模型!
這個世界,他太孤獨了!
今日,一個少年,聲稱尋找張千戶,進入正廳之後,也不飲茶,只是拿著手槍模型,獨自研究。
“家兄還在當值,敢問小哥尋家兄何事?”
雖然張山風眼前站著一老一少,但無論從站位,還是氣態,一眼就能看出,眼前少年才是上位者。
少年並未回答張山風的問題,而是反問:“你家的牙刷甚是好用,敢問出自誰的手筆?”
“好用就好,何必執著是誰製作的呢?”
張山風感覺,少年似乎並不是真的找他的大哥,更像是衝著他來的。
現在,對方來意不明,身份不明,又逢大哥不在,他看不出對方底細,不宜透露太多。
所以,張山風並未承認牙刷製作者的身份。
少年盯著張山風,邪魅的一笑,當即呵斥:“此物本為我所創,卻被爾等宵小竊去,還大肆售賣,故上門理論!”
“胡說八道!”
張山風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子,一抹原本的心虛,假裝自信的回懟:“此物明明是我所做,周氏商行可以作證!”
原來還真的有正主兒?
張山風顯然歷史不咋地,真的不知道牙刷是誰的作品。
不過,這個時代可沒有專利。
所以,張山風不怕跟對方理論。
只要否定沒有偷竊東西,不被判盜竊就行了。
少年看著張山風摸鼻子的動作,眼中笑意更甚,冷哼一聲:“我亦有證據!”
“紅口白牙,不足一哂,有何憑證,拿出來看看!”
張山風負後的雙手,緊緊的糾纏在一起,他心虛了!
僅僅是剽竊成果心虛罷了。
牙刷是誰發明的,他真的不太清楚,只知道大概是在明代,也就是說:眼前這個少年,還真的可能是牙刷的發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