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時間在巡邊,應該與此事無關,就別牽連無辜了。”
這是帝皇狠辣的一面!
再怎麼不理朝政的皇帝,也不會允許有人挑戰朝廷的威嚴!
懷恩應了一句,“是!”
然後,匆匆忙忙的出去了。
不過半盞茶時間,懷恩又施施然的走回來,想來是吩咐手下小弟做事去了。
張山風怒指尹旻,高聲質問:“臣再彈劾吏部尚書尹旻,縱容地方官吏虧空國庫,扣押稅糧。
戶部尚書陳越,昏聵無能,致使國庫虧空,年年入不敷出!
臣此番押運稅糧,每過一府,每入一縣,遭遇層層剋扣。
若非陛下聖諭,錦衣衛護送,恐怕臣這兩萬石稅糧,運抵京城,不會超過一半。
更有甚者,臣出發前,在瓊州府衙,曾與瓊州知府王京,共同統計過,押送嶺南糧倉的糧食,應該是九萬石。
而實際達到者,不超過四萬石!
瓊州距離嶺南不過幾百里,臣與王知府特意為運糧民夫,準備有四五天的乾糧,耗糧絕不可能這麼多!
僅僅瓊州一隅之地,這幫碩鼠蠶食就如此之嚴重,更何況每年各地運往國庫的錢糧呢?
陛下!
臣敢問,兩位尚書大人真的不知道此事嗎?”
兩人嚇得趕緊跪地:“陛下,臣等未出京城,的確不知!”
有沒有這事,在場大部分人肯定都知道,但是他們不可能承認。
打死也不能認!
否則,事情就大了。
成化皇帝正在國庫一直空著而發愁,這要是承認了,不正好撞在槍口上了嗎?
果然,成化皇帝大怒,奏章直接砸在陳越的頭上:“你二人從未出過京城,那就趁著過年出去一次。
此事若無結論,你二人就不必回京了!”
隨機,成化皇帝冷笑起來:“朕說怎麼每年的錢糧都不夠用,原來是藏著這麼多的碩鼠!”
陳越只想罵娘,他也感覺很委屈。
接手戶部,也不到一年,上任戶部尚書楊鼎,也才剛剛被他熬死。
僥倖上位之後,堵戶部的虧空都來不及,哪有時間操心這些事兒?
這話他沒敢說。
否則,戶部更大的問題被暴露,他就不是出京城視察了,可能直接捲鋪蓋滾蛋了。
一個瓜接一個瓜,根本停不下來。
成化皇帝剛剛處理了兩位尚書,張山風又將王京所準備的,按有諸多手印的奏疏,呈給成化皇帝:“臣再彈劾,刑部尚書林聰!
京城之外,冤案頻頻,民不能伸冤,其有懶怠之嫌。
以瓊州為例,瓊州百姓數代為鄉紳欺詐,被騙土地。
然歷代知府皆包庇鄉紳,曾數次有民於刑部伸冤,皆被亂棍打出。
陛下!
瓊州亦是陛下王化之地,瓊州之民亦是陛下治下之民!
不遠六千里,翻山越嶺,將冤情訴出,還白白捱了一頓毒打,最後慘死路邊!
這是大明的天理嗎?
此乃瓊州知府手書,過萬百姓按下手印。
請陛下做主,嚴查刑部!”
成化皇帝神色一正,整理衣冠,接過奏疏。
萬民手印的奏疏,皇帝也要表現出鄭重。
然後,看完遞給了林聰,冷聲下令:“此事由大理寺會同東廠,錦衣衛徹查,涉案之人,革職,流放三千里!
林聰罰奉一年,閉門思過半年!”
這事兒其實跟刑部沒啥關係。
任何時代,越級告狀,都很難被受理,打一頓很正常。
不過這事老朱就看不慣,所以搞了個登聞鼓。
然而,老朱的子孫可就沒那麼勤勉了,甚至很反感,嫌棄那東西礙著他們玩樂了。
所以,登聞鼓很多年沒用了。
但鼓還在那兒擺著,至少明面上還是要表現出親和百姓的一面。
所以,成化皇帝還是很重視這事的。
萬民手印,這東西皇帝不能輕視,要做出相應的應對。
民變,任何時代都要提防!
張山風又站了出來,讓懷恩內心一陣顫抖。
六部彈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不是閣部就是錦衣衛,不是東西廠,就是司禮監了。
張山風拱手躬身,終於有些心虛,聲音低了很多:“臣真憑實據的已經說完了,剩下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