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官道上
一支五百人的騎兵,正在趕路,速度稱不上快。
為首者一見天色剛剛暗下來,就翻身下馬,對傳令兵吩咐:“停!紮營!”
福伯此時滿臉疲倦,恭敬的拱手,憂心的提醒:“指揮使,天才剛剛黑,為何要停止前進?
我們已經走了三天,距離瓊州,只有不到一百里了,要不……”
福伯心急如焚,很想加快行軍速度,卻又不能說過重的話,還得討好這位指揮使,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崖山衛指揮使止住了福伯的話:“趕了三天的路,將士們都累了。
現在要紮營吃飯,休息一晚,保持戰力。
否則,到了瓊州府衙,也沒了氣力,怎麼救援?”
福伯無語:“……”
他還想說什麼,但是他也看出對方的意思,不可能聽他的。
“哎!”
輕聲一嘆。
福伯擔憂起來,算算時間,今天是雷州衛到瓊州的第一天,他不知道張山風等人能否熬得過去。
這個崖州衛的指揮使,雖說答應了救援,但是一路上根本沒有著急。
除了吃喝拉撒,一天真正行軍時間,才四個時辰多一點,一到天黑就紮營,完全沒有盡全力趕路的意思。
三天才走三百里左右,算不上慢,卻絕對稱不上快。
他們五百多人全是騎兵,不是大規模行軍,不需要帶太多的輜重,只需要帶幾天的糧草而已,完全可以走得更快。
但對方這個架勢,是不想出全力了。
福伯也不傻,早就看出這位指揮使沒有出全力,八成礙於太子的面子才來的,卻又不想過度摻和,所以就擺爛,就差把出工不出力寫臉上了。
真要等明天,怕是去收屍的!
福伯牽出匹馬,對著守衛帥帳的親兵道了一聲告辭:“還請跟指揮使大人說一聲,在下憂心二老爺的安危,先行趕回去了!”
剩下不到一百里,他心急如焚,也顧不上馬匹累了一天,急著要回去幫忙。
眼看著福伯離開,親兵走進帥帳。
不久後,帥帳傳出聲音:“也是個忠義之人,令五十輕騎護送!”
然後,親衛走出帥帳,傳出一道軍令,數十騎追尋福伯而去。
……
瓊州,營寨
四門火炮被拉往寨前,盔甲中年決定親自出手。
不能再拖了!
雷州衛畢竟不是他一個人的雷州衛,不僅有錦衣衛監視,還有東廠監軍。
如果消失太久,肯定會引起其他人的懷疑。
聽到錦衣衛探馬彙報,大張第一時間就下了命令:“將房屋的燈點亮,所有人撤出房舍,全部進入壕溝!”
“轟!”
就在眾人撤出不到半個時辰,一間房舍被轟開,瞬間崩塌。
煙塵瀰漫,木屑飛濺。
可以想象,如果木屋內有人的話,此時不被炸死,也被活埋了。
隨之而來的,是另外三門炮彈的飛落,無一不是針對點亮的房舍。
只是準頭有點問題,差了少許,將附近土石砸出一個坑。
“砰!”
一聲毫不示弱的槍響。
就在對面火炮填充火藥的當下,那名打中房舍的炮兵被擊殺。
還以顏色!
“你真的打中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雲衣出現在張山風身旁,非常興奮的歡呼:“太厲害了,你說過教我的!”
這種神技,軍中神箭手都望塵莫及。
現在證實了超級火銃的威力,雲衣比張山風還高興。
張山風並沒有回應,而是拉著雲衣,在壕溝內狂奔。
壕溝有幾道,這是最前排的。
張山風特意讓人給自己留著的,所以壕溝裡面沒有人。
之所以狂奔,是因為夜晚看不清東西,他是憑藉對面的火把,才一發命中炮兵。
但是!
同時開槍之後,火石摩擦,槍膛火藥燃燒,產生的煙霧和火光,也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轟!轟!轟!轟!”
四聲炮響,無一不是針對剛剛的位置。
此時,他們剛剛站立的位置,就被特殊照顧。
不僅是火炮的彈丸,箭矢也如同下雨一樣射落。
“砰!”
又是一聲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