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兵傷亡四十人,弓箭手傷亡八人,共計兩百四十四人。
這些都是剛剛的,還沒計算下午李百戶所部的傷亡。
而且其中負傷沒死的人,短時間內都無法再繼續作戰了!”
盔甲中年臉色如常的端坐在一旁,聽著手下的彙報,手指不自覺的扯下了一搓鬍鬚。
這一次,他帶來了八百人左右,另外三位百戶,各自帶來了一百來人,一共一千一百多人。
此刻,竟然傷亡了兩百四五十人!
他敢肯定,明天的對戰,恐怕傷亡更大。
這一刻,連他都已經生出了退意。
因為,他不能接受那樣的戰損!
如果不能及時補充兵員,填補今天的戰損,一旦被軍中那位監軍知曉,或者被南鎮撫司知道,他會被兵部問罪!
雷州衛和崖州衛,與沔陽衛不一樣,是時常要鎮壓暴亂,必須保證戰鬥力,不像沔陽衛那樣可以混日子。
一兩百的戰損,還能在附近軍戶那裡徵兵。
如果,明日再來個兩三百的戰損,加起來接近四五百人!
徵丁這麼多,雷州軍戶也吃不消,監軍一定能發覺雷州出現異動。
盔甲中年對著帳外吩咐:“將餘知府和苗族族長叫來,就說有要事相商!”
……
不多時,苗族族長雲山和瓊州知府餘浚到場。
盔甲中年淡淡的看著倆人:“我就不繞彎子,開門見山的說了。
我部傷亡甚大,晚上那麼一會兒,死傷近三百,還沒算李百戶的傷亡。
如若明天繼續強攻,傷亡恐怕更甚,不知二位可有辦法破敵?”
餘浚內心一驚,暗自慶幸,請來了雷州衛,沒自己動手。
不然就憑那群衙役,青皮和家僕,這會兒應該被對方反殺了。
餘浚問向雲山:“族長能否用毒?”
雲山苦笑:“老夫能解小女的毒,小女亦能解老夫的毒,此舉無用!”
一時間,帳內十分安靜。
辦法,能有啥辦法呢?
盔甲中年發現氣氛有點不對,兩人也不像是有辦法的樣子。
他只能很無奈的換個方向:“那就只有強攻了,但是強攻勢必折損甚大,需要增補兵員,兩位看如何解決?”
這是讓二人幫忙補充兵員!
“此事倒是好解決!”
餘浚微微一笑,看向雲山:“族長手上有的是壯丁,而且皆是軍戶,徵些兵士,朝廷不會察覺,也沒有人知道!”
雲山猛然起身,冷冷的瞪著餘浚:“本族壯丁已經被兩衛徵去一大半,如今僅剩下不到八百壯丁。
如果再被徵去近半,恐怕不僅養不活山寨,連朝廷的賦稅都交不起。
倒是餘知府,我想問問你。
可曾記得,前些年黎族叛亂,你向我族求救,本族長親自率領本寨青壯救援,死傷慘重。
你說給朝廷上奏減免賦稅,結果不僅沒減,反而增加了,此事到現在你還沒給個說法!”
雲山本就想看戲,不想摻和,再加上對方又打山寨青壯的主意,他也就豁出去,要跟餘浚翻臉了。
如果今夜答應了,恐怕至少要被徵走四五百人!
那寨子裡,就真的沒壯丁了。
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答應。
餘浚略顯尷尬的敷衍了一下雲山:“此事本府的確上奏過,但是前幾年剛好嶺南出現災情,好些地方被免了賦稅。
朝廷就責令本府自行解決兩衛的軍糧,本府也就只能讓你們多交點了。”
然而,真實的情況是:嶺南並沒有出現多大的災情,他更加沒有上疏朝廷。
反而,他懷疑黎族暴亂是因為土地問題,與苗族發生衝突,最終鬧大,他只是被殃及池魚。
加上苗族救援極其緩慢,讓他損失慘重,被黎族攻入府衙,搶走不少財物。
所以,餘浚報復性的訛詐,提高了賦稅。
事實的確如此,確實因為土地糾紛,餘浚偏袒了苗寨,雲山也真的觀望了很久。
所以,他們完全是在互相算計,互相傷害。
盔甲中年顯然不想理會這其中的齷齪,抬手示意兩人閉嘴:“雷州附近,能悄無聲息的,補充兩百人左右。
你們二位多少提供一點,否則明早我就要掉頭回去了。”
不給補充兵員,不打了!
他不可能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