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衙役根本不關心張山風說什麼,什麼都不重要了。
他心神已經亂了:公子死了!
雲山有些“慌亂”的,對著衙役說道:“此事……此事趕緊通報府尊,我等無法做主,還請……還請府尊……和千戶大人來斷!”
衙役回過神,然後急忙呼喊外面的三個衙役。
進來的幾個人,也是嚇懵了。
許久之後,幾個衙役將餘浚公子的屍體背起,慌忙奔向知府衙門。
一路上,幾人不停的推諉,謀劃,甚至想過逃跑。
但是他們的家人,都在這裡,不可能逃得了,只能硬著頭皮將屍體揹回去。
……
苗寨,主廳
上一齣戲的女主角雲衣,去梳洗去了。
主廳,只剩下三人,接著未完的曲目,繼續密謀……
雲山顯然最關心一樣:“今日知府公子死在此處,餘知府不會善罷甘休,賢婿打算如何?”
理論上,他們現在綁在了一起,同坐一條船。
他當然要知道,張山風的打算。
張山風不答反問:“這就是要問岳父大人了,岳父大人在此地經營幾代人,又當了十多年的族長。
請問,那餘知府提前對我營寨動手,能有多少戰力?
如果是等到宴會動手,又能有多少戰力?”
這是非常關鍵的一點。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張山風以前覺得衙役,是知府的主要戰力。
經過與雲天一番交談之後,徹底顛覆了他的判斷。
他和大張,都小看了這位土皇帝!
雲山非常痛快的回覆:“如果他此時動手,老夫必然讓他後悔!”
之所以這麼幹脆,是因為他知道:此時動手,沒有準備的餘浚,憑藉那麼點衙役,還真不一定能拿得下張山風的營寨。
雲衣拿回來的陷阱地圖,以及一些竹製炸彈。
這些都讓雲山知道:張山風的營寨,並不好闖!
說不定,還會被反殺!
雲山神秘的笑了:“小婿更關心,宴會的時候,餘知府能請到多少人馬?”
張山風一臉求指教的神情,看向雲山。
這才是他最關心的問題。
雲山沉吟了片刻:“雷州衛,距離此處兩百里左右,中間需要跨過二三十里海路。
雷州衛中,老夫知道的,至少有三個百戶,與餘知府有很深的交情。
甚至,聽說有千戶,曾出兵幫他平叛!”
“千戶?”
張山風驚呼了,幾乎要崩潰了。
別說千戶,三個百戶就夠他們喝一壺了。
上次能贏萬千戶,那是人家萬千戶菜。
那是大明版本的運輸大隊長,送的鐵器,被鍛造成鋤頭,為開荒提供了不小的助力!
萬千戶不僅小看了他們,盾牌不帶,一半是臂力不行的弓箭手,更是傻瓜式的指揮,胡亂衝鋒。
不是每次都能,遇到這種好人!
雷州衛可不一樣,經常參與平叛,鎮壓暴亂。
其戰力,指揮能力以及臨場應變能力,都不是萬千戶這種弱雞能比的。
更何況,還有個可能出手的,是一位千戶!
那是真正的千戶!
手下實打實,正兒八經的,上千號士卒的千戶!
不是萬千戶那種吃空餉,實際三百人多一點的千戶!
張山風呆住半天,彷佛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崖州衛呢?”
雲山想了很久才搖頭:“崖州衛倒是沒聽說,崖州衛距離此處太遠,近乎四百里。
而且其間多山路,來去費時,想來跟知府衙門也沒什麼來往吧。”
他確實沒想出崖州衛,跟知府衙門有什麼關聯,似乎並沒有交集。
張山風眼神閃過一抹殺意,神色冰冷:“崖州衛距離這裡,接近四百里?
完了,來不及了!
小婿這就率人衝進府衙,先下手為強!”
先發制人,後發制於人!
雲山撇了撇嘴:“此舉風險甚大,不僅不清楚此時府衙情況,已經來了多少雷州衛計程車卒。
就算能攻下府衙,餘知府一旦乘船逃走,彈劾於你。
別說是你,就算是張千戶沒有兵部或者陛下的命令,率軍進攻府衙,形同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