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東宮太子,舉薦馬文升,培養心腹。
他則依附東宮,將來哥登基,兵部尚書非他莫屬。
只是哥沒想到,這個馬文升以為攀上東宮,就開始自我膨脹了。
居然就著急表現,正面硬剛萬貴妃的頭號打手,不給汪直好臉色,連累了你。”
他也沒料到,馬文升一得意就開始漂了,完全沒看清形勢。
現在,萬黨權傾朝野!
沒有實權的太子看中而已,不是皇帝看中,沒鳥用的!
張山風差點就給跪,懇求朱佑樘:“打狗還要看主人,壽哥,你要幫兄弟啊!”
狗腿子被動了,做老大的,你不得罩著?
他這點身份,都不配給人家汪都督提鞋的,找個理由,說弄死就弄死了。
就算御賜了秀才,有功名了,對方可能會忌憚一下。
但是,搞個意外,對人人談之色變的西廠來說,很難嗎?
而且,家裡其他人是沒有功名的!
西廠要殺人,跟錦衣衛一樣,隨便找個藉口,把人往牢裡一丟,整個畏罪自殺,或者逃獄拘捕,人就沒了。
這一套,他時常聽大張說起。
這活兒,大張也玩的賊溜。
朱佑樘擔憂的嘆氣:“哎,哥現在自身難保。
現在朝堂上,諸多大臣都依附妖妃,萬黨一手遮天。
哥勢單力孤,父皇又沉迷修道……護不住你。
馬文升皇命在身,將要去安撫女真,一時半會兒還不會出事。
但是!
哥感覺,他們要對你出手了,所以來通知你。”
這也是他今天急忙而來的原因。
朱佑樘拍了拍張山風的肩膀,繼續說道:“不過你放心,哥已經想到辦法了。”
張山風臉色有點難看,下意識的問了一句:“怎麼說?”
他此時已經有點慌了,平生第一次對權力,產生了一抹渴望。
普通人,在強大的權力面前,顯得如此渺小。
只有手握大權,才能主宰自己的生死。
有機會,大瘋哥也要掌權!
朱佑樘思索了一下,道出方法:“你們家老爺子,與英國公交情不錯。
去趟英國公府,讓老國公出面,求錦衣衛指揮使朱驥,把你大哥調去南京。
等風頭過了,哥再想辦法把你撈回來。”
朱佑樘的意思,是讓張山風先跑路。
張山風看了眼朱佑樘:“火銃改良咋辦?”
火銃改良意味著什麼,兩個人心裡都清楚。
“先放一放,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朱佑樘眼神堅定,“什麼都沒有兄弟重要!”
張山風有點傷感:“朝堂危機四伏,你自己也要小心。
火銃方面,我到南京穩定之後,再繼續!”
同時,也有點不甘心!
一切才剛剛開始好起來,就這麼灰溜溜的逃了。
朱佑樘從袖中拿出一物,用黃布包裹著,塞到了張山風手裡:“嗯,此物你帶到江南去培植,我在東宮十分不便,交給你了。”
張山風接過黃布,慢慢開啟,隨即驚呼:“玉米!”
朱佑樘解釋了一番:“嗯,這是給你看看的樣品,東宮還有這些年攢下的幾箱子種子,回頭給你送過來。
此物據說是,當年三寶太監最後一次下西洋,遇到一群外國探險者,與他們交換的。
可惜三寶太監人死在了海上,沒有人知道這是什麼。
皇室御花園,只當這是一種奇花異草。
殊不知玉米是主糧,比之小麥絲毫不遑多讓,種的好不知道可以養活多少人。”
他在不知不覺中,將御花園種上了一片玉米,才慢慢收集了幾箱子。
張山風看了眼手中的玉米,弱弱道:“壽哥,我很窮,沒有地!”
自己是逃難去南京的,又不是藩王就藩,哪裡的土地搞種植呢?
朱佑樘嘆了口氣:“哥寫一封信,聯絡魏國公,魏國公世代守衛南京,是南京最大的地主,哥讓他勻一點給你。”
朱佑樘一拍額頭,好想飆一句:我也很窮,我的積蓄都被掏空了!
張山風樂了,急忙道謝:“謝謝壽哥!”
然後他拿出一封信,內容是交代那邊的官吏照顧一下,又摸出幾件宮裡的玉器,讓張山風賣了賺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