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張山風能夠理解,苗族族長的處境和做法。
但是,這事到了自己頭上,那就很不爽了。
如果,今天不是雲衣,鬧騰了一番,他就不會來苗寨;
如果,今天不來苗寨,他就不會看到餘浚的公子;
如果,今天沒有看到餘浚的公子,他就不知道苗族還在左右逢源。
那麼,大張明晚的夜宴,就孤立無援!
要是,再有點變數,苗族倒戈,很可能大張就回不到營寨!
那麼,後果不堪設想!
“你拿走我的竹筒火藥,想要幹嘛?”
張山風並沒有繼續糾結雲衣的問題,而是隨意問了一個他已經知道的問題,敷衍一下雲衣。
張山風腦中則在快速思索,一個計劃,已經在他的腦海中形成。
他要效仿古人!
“如果我們苗家族人,能夠掌握這種炸藥,不僅戰鬥力更強,也能在與黎族的對戰中,減少傷亡。
就能有足夠的資格,跟朝廷提出要求,減免賦稅和徭役。”
雲衣大眼睛死死盯著張山風,眼神中的希冀,讓人不敢直視,看著心疼。
張山風長長的一嘆:“你想簡單了!”
光靠一個竹製的劣質手榴彈,的確能在對戰中造成殺傷,少死幾個人。
僅此而已!
但是,想憑此向朝廷邀功,甚至是威脅朝廷,簡直是做夢!
大明的火炮,連張山風都不知道到了什麼水平。
雲衣並不認同,很是堅持:“哥哥也是這麼說,但是不去試試,怎麼知道呢?”
張山風並不想跟雲衣解釋,什麼是帝皇心術,而是蠱惑她:“你想去營寨可以,而且你不僅可以,不用嫁給餘知府的公子。
也可以不用嫁給,包括我在內的任何人!
你可以自由選擇嫁給誰!”
雲衣燦爛的一笑:“真的?不過我挺喜歡你啊,嫁給你很不錯!”
張山風直接無視了:“不過你要拿一樣東西給我!”
剛剛見識過對方翻臉的速度,現在雲衣說話,張山風聽完都要過過腦子,思索真假。
這一家人得防著點,太能演了!
“什麼東西?”
果然,雲衣警惕起來,壓根兒不是爽文裡的戀愛腦。
張山風也不知道具體叫啥,開始比劃起來:“就是……一種咬人不疼,沒有感覺的東西。
比如,你今天早上的嘻嘻哈哈。
不過,要能毒死人的那種,而且要很快毒死人的。”
張山風想起了大張這會兒還在茅廁,就知道是雲衣搞得鬼。
再想起早上的涼嗖嗖,就知道對方還有高階貨。
雲衣冷冷的看向張山風:“你想做什麼?”
她似乎明白了張山風的想法。
張山風無語了,現場翻書!
教科書級別的演技,根本不需要時間切換!
張山風不得不掏出籌碼:“作為交換,我將火藥配方告訴你,包括怎麼製作竹筒炸藥,甚至怎麼改良!
保管一顆丟出去,十步之內,都要躺下!”
雲衣不傻,她不會,更不是花痴。
自己也不是,帥得迷死萬千少女的潘安。
所以,該付出的代價,是少不了的!
不過劣質手榴彈而已,丟個二三十步,連弓箭都不如,就算給了苗族,又能如何?
能夠掀起什麼風浪?
顯然不能!
或許能射出數里的紅夷大炮,才能讓這區區幾千苗人,掀起那麼一點點風波。
但是,可能嗎?
至少,張山風都造不出來。
他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大明的鍛造工藝,能達到那個地步。
張山風肯定是不會告訴雲衣,這些東西。
雲衣顯然是意動了:“我不能做主,我要問問哥哥!”
她將張山風請進了一間臥室,看上去很久沒人住。
雖然乾淨,經常打掃,但是缺少人氣,顯然是客房,且閒置很久了。
不久,年輕人來了,而云衣則守在了門口。
可以看出,雲衣是很相信和依賴這個哥哥的。
年輕人見面微微一笑,用著儒生的方式,與張山風打了個招呼:“張公子,失敬,還沒自我介紹,我叫雲天!”
張山風拱手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