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骷髏師軍營。
大明官員的辦事效率,不太行。
整整一個多月!
張山風才收到封賞的官服,身份文書,官印,以及印有骷髏標記的血色帥旗。
至此,張山風才真正的成為從三品的武官,躋身高等軍官的行列。
這一個月,張山風讀了很多朱佑樘送的書。
現在的他,對為官之術,已經初窺小道,略有所成。
他已經慢慢的,開始脫離技術宅了。
剛剛,客氣的送走了威寧伯王越為首的,一幫大同高層。
大家酒足飯飽,賓主盡歡。
……
酒宴過,眾將離開。
神色一收,吐出一口酒氣。
張山風換了一副冷淡的神情,回到帥帳。
他完全具備,官場逢場作戲的條件。
酒量賊好!
大明多數的酒,二十度都不到,大瘋哥可以喝上幾壇,不帶喘氣的!
張山風四處翻了一下,確定雲衣不在,於是問向牟忘:“埋著的糧食都弄來了?”
這可是四萬石糧食!
當初假裝燒掉的,只有一萬石。
汪直被封賞,事後果然對糧食隻字不提。
他心虛,且被封賞,心情好,沒空找張山風的麻煩!
成化皇帝高興壞了,自然也沒關注。
所有人都不知道,作為誘餌的糧食,還在他的手上。
牟忘嘴角抽了抽,這可能是張同知的私房錢吧!
所以,牟忘聲音很小的回答:“已經偷偷運抵京城,賣給了黑市,得到白銀兩萬多兩。”
張山風倒是沒有牟忘那般小心,正色道:“給死去的王漢送八千兩,其他幾個錦衣衛送六百兩給他們家屬。
至於陣亡的神機營將士或者民夫,送一百兩給他們家屬。
這些人都是作戰陣亡,再報備兵部進行撫卹,兵部敢少一文錢,我親自去理論!
陣亡的狼兵和家丁,各送五百兩回瓊州,給他們的家屬!
此外,凡是參與此戰的,再補十兩!
同時,密切監視神機營那些將領,哪個敢貪墨這筆錢,直接報備給我!”
牟忘拱手稱道:“是!”
……
晚上,牟忘又來了。
“張同知,狼兵和家丁那邊已經妥當了,只需要差人將銀子送回瓊州即可!
但是!
神機營那邊,幾乎所有營房計程車卒,得到的銀子,大部分都被將領貪墨了!”
張山風眼中寒光一閃:“可記下了貪墨的將領?”
牟忘點了點頭,但語氣有點遲疑道:“幾乎所有將領都參與了,從小旗到百戶!
大人,這事兒是不是……”
法不責眾!
現在是所有的將領,都參與了貪墨撫卹金,總不能都抓了吧!
張山風瞪了牟忘一眼,寒聲到:“抓!”
……
半個時辰後,校場。
臺上,被綁了數十個人,他們是神機營大大小小的將領,有百戶,有試百戶,有總旗,有小旗。
下面是列陣以待的神機營士卒,他們三三兩兩,毫無陣型。
此時,他們正在你一言我一語,唧唧歪歪不知道說著什麼。
牟忘對這些神機營士卒,一點也瞧不上眼,不由得冷哼:“肅靜!”
張山風走上將臺,直接抽出將令,扔向地上:“貪墨超過六十兩的,斬了!”
安靜!
死一般的安靜!
所有人看呆了!
“我等不服!”
“憑什麼斬我們!”
“饒命啊,大人!”
“狗官,前不久才一起打退韃靼人,現在就過河拆橋!”
……
牟忘驚呆了,愣了半晌才痴痴的回應:“六十兩?
豈不是全……斬了?
大人,是不是……稍微……輕判一點?”
牟忘慫了。
張山風冷眼看了牟忘一眼,冷聲道:“洪武高皇帝規定,貪墨超過六十兩——剝皮宣草!
我治下的,就仁慈一點,砍了就行了!
至於過河拆橋?
你們也配嗎?
打韃靼人的時候,你們殺死幾個韃靼人,你們自己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