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福安叫住他,他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口吻,“此事恐怕沒那麼簡單。戶部如今捉襟見肘,怕是難以撥出如此鉅款。況且,此事事關重大,不宜聲張,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張肅沉吟片刻,點了點頭:“大人所言極是。下官這就去吏部和兵部走一趟,看看能否從其他方面調配一些資源。”
張肅離開後,福安獨自一人坐在殿內,心中焦躁不安。
他知道,張肅此去,必定會遇到重重阻力。
朝堂之上,各方勢力盤根錯節,想要從他們口中奪食,談何容易?
果然,不出福安所料,張肅在吏部和兵部碰了一鼻子灰。
吏部尚書以“人手不足”為由,拒絕調派人手支援新策的推行;兵部尚書則以“軍備不足”為由,拒絕撥付武器裝備。
張肅回到玄德宮,將情況如實稟報給福安。
福安聽後,臉色鐵青,他的臉因為憤怒而微微漲紅,一拳砸在桌案上,“豈有此理!他們分明是故意推諉!”桌案發出沉悶的響聲。
“大人息怒。”張肅勸道,“如今之計,只能另想辦法。”
福安來回踱步,他的腳步略顯急促,焦急地思索著對策。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猛地抬起頭,目光如炬。
“或許,還有一個人可以幫忙……” 他快步走到書案前,提起筆時能感覺到筆桿的冰涼,寫下一封密信,交給心腹侍衛,“速將此信送往……”侍衛領命而去,福安望著他的背影,喃喃自語:“但願,他還來得及……”
夜色如墨,深沉地籠罩著整個皇宮。
玄德殿內,燭火搖曳,那燭火閃爍不定,將李啟的身影映照得忽明忽暗。
他手中緊緊捏著福安呈上的奏報,眉頭緊鎖,墨色的瞳孔中閃爍著銳利的光芒,他的手指緊緊捏著奏報,能感覺到紙張的質感。
“新策推行,竟有如此之多的阻礙……”他低聲喃喃,手指在奏報上緩緩摩挲,觸感粗糙的紙張彷彿在訴說著前線的困境。
宗澤的稟報,讓他意識到兵源素質的參差不齊,宛如一盤散沙,難以凝聚成強大的戰鬥力;而劉勇的擔憂,則像一把懸在頭頂的利劍,隨時可能因為訓練過猛而引發譁變。
更讓他感到棘手的是,戶部預算的巨大缺口,如同一道深不見底的鴻溝,橫亙在他面前,讓他感到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他甚至能感受到,這背後隱藏著的,是那些朝堂老臣們隱晦的牴觸和不配合。
他們的目光,彷彿毒蛇般陰冷,他似乎能感覺到那目光中的寒意,在黑暗中伺機而動,試圖將他好不容易推行的新策扼殺在搖籃之中。
李啟緩緩起身,龍袍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擺動,他走到窗邊,推開窗欞,寒冷的夜風呼嘯而入,吹得他的衣袍獵獵作響,他能感覺到風的寒冷和強勁,那風像刀子一樣劃過他的臉。
他仰望著漫天星辰,那星辰閃爍著冷冽的光,彷彿是這天下對他的考驗。
他緩緩伸出手,似要握住那星辰,他的身影在燭光映照下,宛如一尊戰神。
此時,他低沉而堅定地說道:“這天下,朕定要讓它煥然一新,朕之新策,必如這星辰,高懸於空,永不隕落。”
他轉過身,眸光堅定而深邃,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劍,散發出逼人的寒芒。
“福安,”他沉聲喚道,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傳朕旨意,明日早朝,召集文武百官,朕要親自過問此事。”
福安領命退下,殿內再次恢復了寂靜。
李啟獨自一人站在大殿中央,任由燭火在他身上跳躍,將他的身影拉得修長而挺拔。
他知道,一場風暴即將到來,而他,必須做好充分的準備,才能在這場風暴中立於不敗之地。
此時,一陣細微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打破了殿內的寧靜。
一個低沉的聲音在殿外響起,“陛下,微臣求見。”李啟微微眯起雙眼,他聽得出,那是……
張肅的聲音。
他略微沉吟了一下,便開口說道,“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