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示意眾人噤聲,沉穩得像一座古老而威嚴的神像,道:“進來。”
福安低頭,輕手輕腳地踏入御書房,他就像一個悄無聲息的幽靈。
他身著樸素宦官服飾,那服飾部分地方已磨損泛白,像是被歲月啃噬過的殘垣斷壁,滿是滄桑與破敗的痕跡。
他偷偷抬眼望向李啟,只見李啟雙眉緊鎖成一個死結,那眉毛像兩把生了鏽的、難以開啟的古鎖,薄唇緊閉,恰似一道堅不可摧的防線,手指有節奏地敲擊桌面,那聲響像重錘一下下砸在福安心頭,令他愈發忐忑不安,彷彿一隻被獵人盯上的野兔,驚恐得不知所措。
他想開口勸慰皇上,卻又恐驚擾聖駕,內心糾結得如同被千萬根絲線纏繞的亂麻。
他深知皇上性情堅毅,一旦決斷之事難以更改,如今皇上如此焦灼,他卻像一個被遺忘在角落的小物件,只能在一旁暗自焦急,雙手在袖中不安地攪動,像兩隻找不到出口的小蟲子。
突然,殿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仿若一陣洶湧澎湃的洪水奔騰而來,又似一陣呼嘯而過的狂風席捲而至,福安心頭劇跳,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猛地揪住,目光下意識地投向殿門。
一名侍衛疾步而入,單膝跪地,那動作乾脆利落得像一把出鞘即見血的寶劍,高聲稟報道:“啟稟皇上,義士軍使者劉勇已至宮門外,正候旨覲見!”李啟仿若被點燃的沖天火箭,瞬間從座位上彈射而起,龍袍下襬“唰”地掃過地面,那聲響像勝利的號角在寂靜中奏響,清脆而果決。
他的眼神剎那間充滿威嚴與自信,如同普照大地的烈日穿透層層烏雲,先前的焦躁彷彿被一陣神奇的清風瞬間吹散,他仰天長笑道:“朕所盼之事,終是來臨,朕之宏圖,即將鋪展!”那笑聲雄渾豪邁,如同洶湧的海嘯在御書房內迴盪良久,震得整個宮殿似乎都在微微顫抖。
隨後他深吸一口氣,似將滿心激動像收藏稀世奇珍般小心翼翼地收入心底,強抑激動,沉聲說道:“宣!”福安見狀,高懸的心終於像一隻歸巢的倦鳥穩穩落下,悄悄鬆了口氣,額頭上汗珠在燭光下閃爍晶瑩,像清晨荷葉上滾動的露珠。
他抬首望向李啟,只見李啟眼中閃爍奇異光芒,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