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乃是宮廷大忌,他害怕自己的言語被別有用心之人利用,所以戰戰兢兢。
李啟放下手中的糕點,手掌與桌面接觸發出輕微的響聲,眼神一凝:“邊境?發生了何事?”他的眼睛緊緊盯著福安,目光中帶著急切。
福安趕忙走到李啟身邊,腳步聲極小,先屈身行禮,然後低著頭低聲說道:“近日南邊似乎有些異動……”
話音未落,殿外傳來太監尖細的通報聲:“張相爺求見!”那聲音仿若尖針突然刺入靜謐的空氣,在空曠的殿內迴盪,打斷了李啟的思緒。
他抬手示意福安退下,手指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心中暗忖,這張肅來得倒是快,莫非是來試探他的反應?
“宣!”李啟沉聲說道,聲音低沉卻帶著不易察覺的威嚴,這聲音在殿內傳開。
片刻後,張肅邁著沉穩的步伐走進來,他身穿一襲藏青色官袍,官袍的料子厚實,領口與袖口皆繡著細密的雲紋圖案,這雲紋象徵著官員的清正廉潔。
頭戴烏紗帽,帽翅隨著他的走動微微晃動,似兩隻欲飛的黑鳥。
他每走一步,官袍都會輕輕擺動,舉手投足間盡顯久居高位的氣度。
行至離李啟數步之遙處,他先正冠,後撣衣,接著雙膝跪地,雙手向前伸展,行三跪九叩的大禮,口中高呼:“臣張肅,參見陛下,陛下聖安。”這三跪九叩之禮,源於封建等級制度下對君主的極致尊崇,是一種表明臣子忠誠和敬畏的重要禮儀形式。
待李啟說“張相平身”後,他才緩緩起身,眼睛微微眯起,觀察著李啟的表情,眼神中帶著一絲隱晦的光芒,嘴角似有若無地抽動了一下,雙手呈上奏摺,說道:“陛下,此乃邊境加急送來的奏報,請陛下御覽。”李啟接過奏摺,奏摺紙張有些粗糙,他展開細細閱覽。
奏摺上詳細記載了南境一些小部落的異動,他們時而騷擾邊境,時而退回深山老林,行蹤詭秘不定。
李啟的眉頭漸漸緊鎖,這些小部落雖不足為懼,但卻像附骨之疽,令人心煩。
他抬起頭,目光銳利地看向張肅,眼中彷彿有火焰燃燒,問道:“張相,對於此事,你如何看待?”張肅早已料到李啟會有此一問,他微微躬身,眼睛看向地面,緩緩說道:“陛下,朝中對於此事,目前有三種觀點。一種認為,這些小部落不足為慮,只需加強邊境守備即可;另一種認為,應當派遣大軍,徹底清除這些隱患;還有一種較為保守,認為不宜輕舉妄動,應先靜觀其變。”張肅說話時,心中暗自權衡著自己的立場,他既不想過早暴露自己的想法,又想引導皇上做出有利於自己勢力的決策,這種複雜的心理從他微微顫動的手指和略微躲閃的眼神中可以察覺一二。
李啟的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面,發出有節奏的“篤篤”聲,在安靜的大殿中格外清晰,敲擊的震動透過手指傳至神經。
“那依張相之見呢?”李啟的眼神緊緊盯著張肅,臉上帶著探究的神情。
張肅抬起頭,目光中帶著隱晦的光芒,嘴唇微微抿著,說道:“陛下,此事關乎社稷安危,不容小覷,還需從長計議。”他未明確表達自己的觀點,只是模稜兩可地說了一句,心中想著先看看皇上的態度,再做進一步打算。
李啟將奏摺放下,奏摺與桌面接觸發出輕輕的“啪”的一聲,語氣平靜地說道:“張相所言極是,此事確實需要謹慎對待。”
就在這時,殿外再次傳來太監的通報聲:“宗澤將軍求見!”李啟的嘴角微微勾起,他意味深長地看了張肅一眼,眼神裡帶著一絲挑釁,緩緩說道:“宣。”
宗澤將軍大步流星地走進殿內,他身穿的鐵甲以堅韌的牛皮束帶束緊,這是軍中的規定穿著,鐵甲在陽光下反射出冷硬的光,鐵甲上有些許磨損的痕跡,彷彿在訴說著往昔的戰事。
他走到殿中,單膝下跪,右手握拳置於左胸口,朗聲道:“臣宗澤,參見陛下。”周圍的小太監看到他,臉上露出敬畏的神色。
他的頭髮略顯凌亂,卻不失英武之氣,臉上帶著堅定的神情,眼神中透著軍人的剛毅。
宗澤將軍每次進宮拜見皇上,都懷著一顆忠誠而又敬畏的心,他深知自己的職責是保衛國家和君主,這種信念在他堅定的眼神和挺拔的身姿中得以體現。
李啟說“宗將軍平身”後,宗澤起身,站得筆直,宛如一棵挺拔的松樹,他沉聲道:“陛下,臣此次前來,是為述職。邊境的形勢雖有波動,但總體仍在控制之中。臣已派遣多支巡邏騎兵,密切關注敵人的動向。”宗澤說話時,眼睛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