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人有心了。”
鳳啟坐在上首,朝下方一眾人舉了舉酒盞。
“這酒本王已喝下,本王還有要事,就先行離開,諸位慢慢吃。”
縣令焦急喊道,“王爺且慢,”
下一刻,坐在最下方的師爺忙接話道:“王爺,為您準備的接風宴,縣令大人可是專門請了舞姬前來表演助興,您不如欣賞完再走。”
鳳啟眼眸微眯,“陳大人這般熱情,本王也不好搏了你的面子。”
師爺雙掌一拍,整個宴廳瞬間安靜下來,所有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聚焦向了花廳的入口。
就在這時,一群西域舞姬翩躚而入。
她們頭挽天仙髻,各色鮮花和明珠簪其上,額間描花鈿,身姿曼妙,步伐輕盈,每一步皆似踩在棉花上。
樂響,舞起。
舞姬們蓮步輕移,步伐時而細碎,時而大步。手臂柔軟靈活,時而上揚,如向天祈願,時而下垂,如輕撫大地。
她們腰肢隨樂律動,如靈蛇舞動。一顰一笑傳遞著無盡的柔情與嫵媚。
舞至高潮時,她們旋轉,跳躍,手腳上的鈴鐺輕輕作響,與她們的舞步交織在一起,輕紗披帛隨著她們的舞步輕輕飄蕩,形成了一幅動人的畫卷。
一舞畢,舞姬們以優雅的姿勢結束。她們身體微微前傾,雙手輕輕搭在膝蓋上,向眾人致意。
鳳啟坐在高座之上,他黑曜石般的眼眸銳利掃過這群舞姬,突然,他的目光定格在停站在門口側的身影上。
那道昨日還與他同乘一匹馬的身影。
他深深地注視著,那眼神深邃得彷彿能將人的靈魂吸入其中。
在這美輪美奐的舞蹈中,唯獨那道身影格外吸引他的眼球,她單薄的身子靜靜站在那裡。
鳳啟垂下眼簾,那長長的睫毛蓋住了眼底裡的思緒,讓人無法窺得他絲毫情緒。
這時,走來一個侍女,她託舉托盤,內建酒臺子。
“王爺,奴婢為您斟酒。”
侍女始終垂首,一分一毫不敢有多餘動作。把酒盞倒滿,方退至一旁靜默站立,如同雕像。
鳳啟端起酒盞,杯壁貼唇,正欲一飲而盡。
飛鷹上前,輕喊一聲:“王爺,”
一聲呼喊,硬是將入口的動作止住。鳳啟將酒盞捏在指間,抬眸望向飛鷹,無聲詢問。
飛鷹走近鳳啟,俯身耳語了幾句。
鳳啟表情冷漠,眼裡幾不可查的閃過一絲計較。
他餘光瞥向門口那道單薄身影,毫不猶豫將酒送入口中。
這時身旁的侍女目睹了整個過程,她悄然退下。
飛鷹隨後也無聲息離開。
另一邊 後宅東廂房
侍女恭敬稟告,“小姐,奴婢已親眼看到王爺將酒飲下。”
“好,綠竹你做的很好。孃親買的藥不久就會發作,後面的計劃照常,將王爺帶到客房。”
陳亦珠滿臉興奮,似乎看到她當上了王妃的未來。
“是,小姐。奴婢這就去。”
綠竹躬身退出。
飛鷹從屋頂悄聲飛身離開,回到前院花廳。
鳳啟已經似有醉意,臉頰染上了一絲紅暈。
這時縣令喊聲問道:“王爺再喝一杯否?!”
鳳啟,眯著眼,“本王不勝酒力,”
他擺了擺手,身子往飛鷹身上倒去,“待會將她帶到房間。”
飛鷹聽到王爺的低聲吩咐,他順著鳳啟的餘光看到門口側的那個飛跑離場的舞姬。
飛鷹輕應了聲,“是”
這個動作,在旁人看來,只是王爺由著飛鷹將他攙扶起來。
就在飛鷹走到花廳門口時,突然迎面衝來一僕人,他手中端著的菜餚全數灑落。
“王爺,小的不是故意的,請王爺恕罪!”
僕人立刻伏地跪下求饒。
飛鷹看到王爺身上衣襬上的菜漬,一臉寒霜,眼中盡是殺氣。
縣令見狀,慌張從座位出來,因著急不知被何物還絆了一跤,臉色惶恐,語氣不安,“王爺,下官照顧不周,讓下人衝撞了您,請王爺恕罪!”
“容下官命人帶您先去清洗一下衣裳,下官會給王爺一個交代,定會重重責罰此人。”
縣令跪伏在地,又擰頭對那僕人怒斥,“來了,快把此人帶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似醉非醉的鳳啟眯著眼,突然出聲,“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