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舒悠然朝房門走去,在門前站定,眼睛滴溜溜一轉,把整個院落看了個遍。心道,昨晚天黑都沒辦法看清楚這院裡的環境,現在白日可不得粗粗看一眼,好歹是這裡的主人。唉,這穿越都穿得憋屈,原身的記憶在腦子裡都不帶完整的。抱住委屈的自己。
這院子寬敞,從堂屋到院門有一條筆直的甬路,甬路將兩邊均分開來。院門右邊的角落裡有一座小巧玲瓏的假山,假山下還有潺潺流水,不知是如何做到的。其他地方也都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盆景和綠植。
葉雲舒突然轉過頭,對著身後的憐花問道:“我屋裡有啥好喝的茶葉不?”
憐花紅著臉,扭扭捏捏地說:“姐姐,我去屋裡找找。”
葉雲舒趕緊叫住憐花,“哎,你先等等,”
“我想起來了,昨晚我肚子餓的,找東西吃時,瞅見屋裡頭的櫃子裡有一罐黃山毛峰,你直接去拿點出來,我要泡點香茶喝喝。”
憐花應了一聲,像只小兔子似的飛快跑回了房間。
不一會兒,葉雲舒就看見憐花捧著一個托盤出來了,托盤上放著一套精美的綠瓷茶具,有茶壺、茶杯,還有一個小瓷瓶,裡面裝著剛取出來的黃山毛峰。
她笑得眉眼彎彎,摸了摸憐花腦袋,誇讚道:“憐花真貼心!”
兩人甫一出院門,便有兩大漢分別從兩側閃出。二人皆著平民灰色粗布衣裳,身材魁梧,面容剛毅,周身散發著將士般的威嚴。往那一站,宛如門神一般。
其中一個留著山羊鬍的大漢抱拳行禮道:“小姐,請隨我們走,羅姨娘有請。”
態度可謂是不卑不亢。
葉雲舒聞聽,挑眉道:“哦?羅姨娘何時如此關心我的安危,竟派這兩人來護送我?”
兩人對視一眼,齊聲應道:“我等奉命接小姐前去。”
“憐花,我們走!”
葉雲舒不再理會他們,喚上憐花讓她在前方引路。
兩名大漢則在後面並行相隨,亦不催促,始終與兩人保持兩步之距。
此番派這二人前來,想必是為了防她逃走,亦或是監視她?
葉雲舒一路上邊想邊走,約莫走了一盞茶的功夫(約現今十分鐘),便來到了前廳。
兩名大漢止步不前,不再跟隨。
葉雲舒心有所感,微微側頭瞥了一眼二人後又收回目光。她一個箭步越過憐花,走在前方,身上氣勢驟然一變,如大佬出場的既視感。
剛進門,抬眼便見中間兩個座位的左側座位已坐著一個婦人,她衣著華貴,頭髮挽成結椎式,面施粉黛。
葉雲舒腦海裡頓時浮現一個名字,羅素秋。
其妝扮:額間描花,耳墜雙粒珍珠,項垂無暇白玉佩,皓戴碧綠翡翠鐲。
一雙眼眸似琥珀琉璃,很是魅惑勾人。此刻的她半倚靠背,右手支著下頜,好一副雍容華貴之姿。
葉雲舒心中輕嘖,好一美人,雖不年輕了,但風韻猶存。
她徑直在另一座上落座。
憐花熟練地將托盤上的茶具一一擺放在桌上,又點燃了火爐,把裝了泉水的茶壺往火爐上一放,不動聲色地退到葉雲舒身後站定。
只聞,葉雲舒的語氣清冷而又略帶疑惑地說道:“姨娘向來與我們毫無往來,我自問從未有過開罪於您的地方,您緣何要將我送給王府的傻子為妾?”
羅姨娘自葉雲舒現身於門口,便開始審視她了。從其容貌,至行為舉止,再到言語神態。欲從中看出李嬤嬤所說的不同。
直至葉雲舒言罷,她才開始思考問題。
她也問自己,為何?這般想著,她的心境漸起躁動,乃至憤恨在嘶吼。
羅姨娘知曉她內心的陰暗面已被撕裂。
她沉默良久,才道:“只因你是葉明陽的女兒,當年若非你爹,我豈會嫁入葉家為妾。我活得如此不幸,為什麼你能享有幸福?我絕不允許!”
“既是對我如此憤恨,為何不直接殺了我?”
羅姨娘被問得怒火直衝腦門,她似忍耐得極為難受,脖頸的青筋都清晰可見了起來。她咬牙道:“我何嘗不想,可我也受人掣肘,那人不允你死,我便無法殺你。但我能夠折磨你,譬如令你婚姻坎坷。”
葉雲舒一時難以理解,她幾次張口欲言,復又閉上。
羅姨娘見葉雲舒沉默,冷笑一聲,語氣卻和緩了下來,她道:“說實話,我還是很意外你能逃掉,讓我的計劃不得不改變。我想以你的聰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