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寶英見黎王不回應,自故找話道:“原是王副將在這呀,有沒有打擾到你們談事?”
方才與黎王談話的人正是昨日的將領王大力。
王力覷了一眼黎王神色,暗自忖度該如何應答方為妥當。
見黎王面沉似水,令人難以揣度其心思,他心下惴惴,決意依循禮數回話,當不至出錯,道:“不打擾,已然稟報完畢,殿下若有要事,下官這便先行告退。”
屋裡剩下兩人。
洛寶英打破沉寂。“啟哥哥,不知您喜歡何種口味,便做了我鍾愛的甜羹,您快嚐嚐是否合您的口味?”
她端起碗,移步至黎王身側,二人衣袂輕拂。
她右手輕託碗沿,左手舀起一勺羹湯,送至黎王唇邊。
黎王面沉似水,冷眼凝視著洛寶英差點將羹湯送入自己口中出格的行為。
鼻腔飄入絲縷她身上若有若無的甜香。
他的面色愈發冷峻。
他端坐不動,無視面前的碗,緊閉雙唇。
他沉聲道:“洛寶英,本王昨夜已然告誡於你,書房非你所能涉足,莫非你將本王的話當作耳旁風?”
冰冷的嗓音撥出她的全名,洛寶英持勺的手微微一顫。
強壓恐懼,她抬眼與他對視。
只見他眼底,仿若寒潭凝冰。
“我…我一時情急,只想讓啟哥哥早些喝上熱羹,萬望啟哥哥恕罪,我日後定當謹記,絕不再犯…還望啟哥哥莫要氣惱寶英。”
“飛鷹,送她回房。”
黎王不再多言,其態度已然明晰。他念及她身為女子,特留幾分薄面,不點破那層窗紙,無非是不願令她難堪。
他知昔日洛寶英對他心懷別樣情愫,然自接她回京後,見她安分守己,宛如小妹妹一般。覺得之前她是孩子心性,絕非男女之情。如此便認為,倒是可以如兄長般照料她,直至她出嫁。
昨夜她猛然衝入他懷中緊擁他時,他方知自己錯了,洛寶英對他依舊心存執念。
念及洛將軍情面,他不會對她痛下殺手。原以為她是個識趣之人,豈料她竟愈發表露對他的傾慕之情。
念及此處,他決決定儘快為她覓得一門良配,如此也算完成了洛將軍臨終前的囑託,不負所托。
“寶英小姐,請移步。”
飛鷹一臉肅穆,做了個請的手勢。
他甫一進屋,便覺屋內氣氛異常凝重,寒意逼人,又見黎王面色冷峻陰沉。
他便猜到定是洛寶英觸怒了自家王爺。
洛寶英眼裡泛起淚光,貝齒輕咬住下唇,一副泫然欲泣模樣。真真是見者憐惜。
她悻悻地放下碗勺,捂著臉跑走了。
飛鷹一旁見著女子可憐模樣,心生憐惜。心中思忖著,寶英小姐模樣可以,性格雖然有點柔弱,但對王爺一往情深,王爺要不就收了吧。反正往後是三妻四妾。
但他不敢說。
他抬步緊跟了出去。辦好王爺交代的事是他的宗旨。他要安全送她回到院子。
另一邊花漾山山莊
葉雲舒端坐於主位,媚娘則於其左側就座,一同品茶。
“媚娘姐姐,此前一直未得閒暇與你敘舊,實乃我的疏漏,今日特先邀你前來,以表歉意。”葉雲舒親自將煮好的茶,注入茶盞,推至媚娘跟前。
媚娘面露笑意,她聲音動聽,“無妨,雲舒你事務繁忙,我自是知曉的。為節省你的時間,我們還是先談正事吧。”
隨後,二人就福幫與九寧商會的合作事宜進行了更為詳盡的商討,媚娘對葉雲舒擬定的合作文書亦提出了修改意見。
此番商議耗時兩刻鐘,最終達成一致,雙方簽署了合同文書。
媚娘道:“雲舒,恕我直言,家父創立福幫所採用的手段並不光彩,甚至頗為血腥殘忍。外界皆傳福幫從事海外走私,乃是海盜出身,但事實上,我們只誅殺作惡之徒,是非善惡,我們分得清楚。為了福幫的長遠發展,我們才有了上岸經商的念頭。”
葉雲舒聽後微微頷首,“媚娘姐姐如此坦誠,雲舒甚是欽佩。這世間之事本就錯綜複雜,善惡難分。我並非拘泥於過往之人,凡事皆應向前看。而且我信得過媚娘姐姐的品行,也堅信在你的引領下,福幫的未來必將更加美好。”
媚娘輕輕嘆了口氣,“只是這外界偏見太深,想要徹底扭轉並非易事。”
葉雲舒端起茶盞輕抿一口,沉思片刻道:“姐姐莫急,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