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舒面沉似水地冷眼旁觀著眼前的一切,心中暗自思忖:給羅姨娘下毒之人,嫌疑最大的當屬李嬤嬤無疑。
然而,令她感到十分困惑的是,如果真是李嬤嬤所為,那麼究竟是什麼原因使得這個跟隨主子十餘年之久的心腹之人選擇背叛呢?
難道是至高無上的權力和地位吸引了她?還是那令人垂涎欲滴、足以享受一生榮華富貴的財富誘惑了她?
又或者是有人以其性命相要挾,迫使她不得不做出如此忤逆之事?
想到此處,葉雲舒忍不住開口問道:“對方究竟許了你什麼好處,竟然能夠讓你背棄與主子多年來的主僕情誼?”
只見李嬤嬤仍舊不停地磕頭謝罪,只是那磕頭的動作明顯變得緩慢起來。
隨著每一次重重地撞擊地面,她額頭上的紅腫愈發嚴重,甚至已經開始滲出血絲。
看到這番情景,葉雲舒不禁想,李嬤嬤會不會把頭磕壞了?
而此時的李嬤嬤卻依舊錶現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樣。
若不是葉雲舒心中早已有數,恐怕還真會被她這副偽裝出來的忠僕形象所矇蔽,從而信以為真。
要說這其中沒有絲毫真情實意倒也未必,畢竟相處多年,總歸是有些感情存在的。
但這份情感究竟有多深厚,葉雲舒無法得知。
正所謂真真假假相互交織,才最能迷惑人。
而李嬤嬤顯然深諳此道,並做到極致。
李嬤嬤哀慼道,一時間連稱謂都變了,:“老奴絕不會做背叛主子的事啊!小姐是老奴看著長大的,老奴心中她不僅是主子,老奴亦把她當做親女。
老奴一生無子嗣,半截身子都快入土了,一旦姨娘有個三長兩短,或離開姨娘老奴都是活不下去的,絕無可能做出此等堵死自己活路的事。
況且,如小姐所說,姨娘的吃食都會老奴所管,若姨娘出事,老奴就是第一個被懷疑獲罪的人,這個最大的不利指向自己,是個正常人都不會這樣做的。
再者,老奴又有什麼動力去害姨娘呢?最後,給人定罪也是要拿出證據,小姐可莫要空口白牙汙衊老奴。
老奴知道您定是對溫泉裡朝您撒迷藥的事對老奴不滿。您要覺得氣不過,直接說了便是,何必給老奴安這樣一個背主害主的惡名。”
葉雲舒冷笑,輕輕鼓掌,“李嬤嬤好一口能言善辯的口才。”心道好大一口鍋就往我身上蓋,不拿出證據來不是坐實了我汙衊?
憐花氣惱,過去一把揪住李嬤嬤的衣領子,就往李嬤嬤臉上招呼,“你個瘋婆子,膽敢汙衊我姐姐!找打!你有沒有害羅姨娘,你心裡門清。姐姐現在只是質問你一句,你便極力撇清自己,說自己清白,你不是心虛是什麼?”
“憐花,別傷了自個兒手。”葉雲舒走近李嬤嬤,湊近說,“要是我說,我有辦法治好姨娘呢,你怕嗎?”
李嬤嬤垂首,默不作聲。
葉雲舒看到李嬤嬤的樣子,心中更加篤定。“怎麼?不說話了?剛剛不是還巧舌如簧嗎?”
李嬤嬤猛地抬起頭,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又鎮定下來,“老奴不懂小姐的意思,能治好姨娘是好事,老奴高興還來不及,為何要怕?”
葉雲舒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是嗎?那為何剛剛你聽到這個訊息時,眼中滿是恐懼?”
李嬤嬤狡辯道:“老奴沒有!”
葉雲舒冷冷說道,“念在你與羅姨娘有多年主僕情分,不打殺你。你自行離去吧。”
葉雲舒冷冷看了李嬤嬤一眼,轉身吩咐下人將她拖下去處置。
待人被拖走後,葉雲舒吩咐憐花去轉告兩個暗衛一聲,等他們回來,安排一人去盯緊李嬤嬤的一舉一動。
葉雲舒在屋裡尋了個位置坐下,閉眼沉思,思考要是羅姨娘不願意說出背後之人是誰怎麼辦?要是提出過分的要求又怎麼辦?
兩個暗衛將李嬤嬤拖出山莊大門,交代守門不允許她再進來後,很快折身返回。
兩人老遠見有人在院門口等著,近了才看清是憐花。
其中一暗衛問:“是姑娘有何吩咐嗎?”
憐花點頭,隨後將葉雲舒的吩咐告知。
暗衛謹記黎王交代的,聽從姑娘任何吩咐。
兩人相互對視一眼,對憐花道,“十四比較擅長跟蹤,稍後他會去執行姑娘的任務。”
憐花知曉兩人是黎王的暗衛,覺得甚是厲害,也想擁有與他們一樣的功夫能力,這樣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