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窯工,看著學徒們逐漸被蘇雲瀾說服,心中的那份固執開始動搖。
他緊緊地攥著拳頭,原本不屑的臉上,也出現了一絲不安。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最終卻選擇了沉默。
他感覺到,自己堅守的那些陳舊觀念,似乎正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所撼動。
蘇雲瀾將眾人的表情盡收眼底,她清亮的目光掃過每一個學徒的臉龐,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她轉身看向身後的瓷窯,幽幽地說了一句:“明天,我們開始。”
就在此時,一股溫暖的力量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她轉過頭,看到了蕭煜寒那雙深邃而堅定的眼眸,他沒有說話,但
月光如水,傾瀉在瓷窯的院落裡,為這片略顯頹敗的土地鍍上了一層銀輝。
蘇雲瀾感受到手心傳來的溫熱,那是蕭煜寒堅定而有力的溫度。
她轉頭,與他深邃的目光交匯,那裡盛滿了信任與支援,彷彿能融化一切的堅冰。
一股暖流湧上心頭,驅散了連日來的疲憊與焦慮,她嘴角微微上揚,笑意如春風般溫柔。
周圍的學徒們,看著兩人之間無聲的互動,臉上都露出了羨慕的神色,那是一種對美好愛情的嚮往,也是對未來充滿希望的憧憬。
就在這溫馨的氣氛中,一陣冷風裹挾著不和諧的聲音,打破了這片寧靜。
一個身著錦緞綢衫的中年男子,邁著傲慢的步伐,走進了院子。
他鼻孔朝天,眼神倨傲,渾身散發著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息,正是當地的瓷器大商,鄭瓷商。
“聽聞蘇娘子要革新瓷窯,真是可笑至極!”鄭瓷商的聲音尖銳而刺耳,像是一把生鏽的刀子,狠狠地劃過空氣。
他斜睨著蘇雲瀾,語氣中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老夫經營瓷器多年,什麼好東西沒見過?就憑你這黃毛丫頭,也想改變瓷器的命運?簡直是痴人說夢!”
蘇雲瀾並不動怒,她早就料到會遇到這樣的阻礙。
她上前一步,清澈的眼眸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
“鄭老闆,時代在變,瓷器也需要創新。我並非要顛覆傳統,而是要讓瓷器煥發新的生機,創造更大的價值。這對你我來說,都是有利可圖的。”
鄭瓷商冷笑一聲,他用手帕捂著鼻子,彷彿多看蘇雲瀾一眼,都是在玷汙他的眼睛。
“價值?就憑你那些不倫不類的想法?老夫告訴你,別說是合作,就是看一眼你燒出來的東西,都嫌髒了我的眼。”他的話語尖酸刻薄,彷彿要將蘇雲瀾的努力踩在腳下,“老夫勸你還是省省力氣,好好待在家裡相夫教子吧。”
蘇雲瀾眉頭微微一皺,她沒有想到,這個鄭瓷商竟然如此冥頑不靈。
她還想再說些什麼,鄭瓷商卻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像趕蒼蠅一樣,“哼,道不同不相為謀,老夫沒工夫陪你在這兒浪費時間!”說完,他便拂袖而去,留下一個孤傲的背影,任由夜風吹亂他的衣袍。
蘇雲瀾看著鄭瓷商離去的方向,她沒有氣餒,因為她深知,真正的變革,需要打破舊有的觀念,而這,註定是一場艱辛的旅程。
她轉身,對著身後的蕭十二少爺說道:“十二弟,你去把……”
蘇雲瀾沒有理會鄭瓷商的狂妄之言,她深知,光是言語的爭鋒毫無意義。
她徑直走向堆放瓷土的角落,仔細檢查著每一塊泥土的質地。
指尖傳來的細膩觸感,讓她對瓷窯的現狀有了更清晰的認識。
她發現,這裡的瓷土雖然質地尚可,但雜質過多,需要經過精細的篩選和處理,才能燒製出更優質的瓷器。
她轉過身,對著蕭十二少爺吩咐道:“十二弟,你去把窯裡所有的瓷土都清點一遍,把質地粗糙的都挑出來,另外再把燒製失敗的瓷器殘片都收集起來。”
蕭十二少爺雖然年紀尚輕,但做事認真細緻。
他立刻應聲,並迅速行動起來。
他穿梭在瓷窯的各個角落,將蘇雲瀾的指示逐一落實。
看著他忙碌的身影,蘇雲瀾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她知道,有這樣一位得力的幫手,她就能更專注於瓷窯的革新。
她又走到堆放木柴的地方,仔細觀察了木柴的種類和溼度。
她發現,這裡使用的木柴大多是普通的雜木,燃燒時產生的熱量並不均勻,這也會影響瓷器的燒製質量。
她心中暗自思忖,看來,尋找更合適的燃料,也是迫在眉睫的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