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急別急,”嚴歧南連忙安撫,“剛醒就別急著工作了,等好了再忙活吧,他還能跑了不成?”
她也被自己逗笑了,扶著嚴歧南的手躺下。
“裴連,裴連這個人的實力,捉摸不透,”她想了想,繼續說道,“認知干擾,等級在我之上,還有……”
她閉上眼試圖回想更多細節。
“後來,視域受到瞬時衝擊,那力量太強,晶片啟動危機防禦,把我的感知遮蔽了。我不知道這是否也是他所為,如果是,這個人恐怕相當危險,必須要除掉。”
“我也和他交過手。”
嚴歧南陡然想起那枚遺失的戒指,再與罪魁禍首聯絡起來,冥冥之中指向了岑遠遭遇的危機。
她不信預言,但也後怕。
“別擔心啦,都過去了。”岑遠抬手輕輕碰了碰她的唇,立刻就被攥進掌心裡。
“抱歉,我把戒指弄丟了。”
岑遠失笑:“多大點事兒,回頭再給你買十個。”
“你有錢沒地方花嗎?”嚴歧南連忙拒絕。她知道岑遠是真的能幹出這種事的,只要是喜歡的東西,就會買上十個八個同款放在那兒,但實際上能用上的少之又少。
說話間,段多安來了。
他先是看了看岑遠,想說些什麼,又見嚴歧南也在,只得乾巴巴地問候。
“查到是誰往外傳情報了嗎?”岑遠問他。
“特遣隊負責,不讓我們插手。”
特遣隊?岑遠冷笑。
“這也正常,他們本就是幹這個的,”段多安頓了頓,“你放心,不會讓他來找事。”
“現在主要在查超研院。”嚴歧南在旁邊提了一句。
岑遠疑惑:“超研院又是什麼事?”
“行了,你歇著吧,顧好自己都來不及。”段多安生硬地打斷,不打算再繼續這個話題。
岑遠消瘦得厲害,躺在那兒像是能被被子壓垮似的,他心想再說這些也只是徒增負擔。
眼見嚴歧南並不打算離開,他壓下情緒,掛著那張冷臉自己就轉身走了,看得岑遠莫名其妙。
“什麼毛病。”岑遠嘖聲。
“你這個下屬,倒是很偏向你。”
“他?認識十來年了,人是靠譜的,就是老擺臭臉……”岑遠越說越輕,不自覺就閉上了眼。
她重傷未愈,精力有限,沒有察覺到嚴歧南話裡話外那點小小的酸意。
她睡著了,嚴歧南就弓下身子,趴在她手旁。
從她身上傳來的溫暖融掉了那些微不足道的酸澀,隨之而來的是後知後覺的揪心。忍耐多日的眼淚終於無聲落下,浸溼了袖口。
眼看一時半會是止不住了,嚴歧南趕忙要往外走。
“南。”
聽見這微弱的喚聲,她慌張地回頭。
岑遠半睜著眼朝她笑。
“來,過來。別哭嘛,我不會死的。”
嚴歧南卻哭得更厲害了。這些天來鬱結在心中的種種,都在她面前毫無保留地傾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