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在顧臨溪的意料之內。
這晶石很小,沒有讓她感到不適。但她現在對晶石的輻射反應很敏銳,哪怕是這種渾濁不堪的品相,也能隱隱感覺到它的存在。
大概算是一種後遺症。
王志不是超能力者,這匕首裡的晶石發揮了什麼作用?
很快,增援和急救都到了,王志被抬上救護車,沒有傷亡,但何綠楊和顧臨溪的晚飯也泡湯了。
二人再度從警局裡出來已是深夜,何綠楊將顧臨溪送到了停車場。
“王志醒了跟我說一聲,我有話要問。”
“知道了,”何綠楊嘆了一聲,“託你的福,又破一件案子。”
“那你下次再請我吃飯吧。”
“也多虧了你,不然還不知怎麼樣呢。”
顧臨溪並不打算謙虛:“其實在認出來的時候就應該下手,我能制服他。”
“你的力量,我是認可的。只是下意識地,覺得應該是由我來抓他,畢竟是個……普通人。”
“你覺得我下手太殘忍了?”顧臨溪不是反問。她明白何綠楊的顧忌,也清楚她對超能力者的態度始終沒有變過。
或許何綠楊仍是認為,是超能力的存在,導致了更多犯罪的發生。
“不,不是,”何綠楊笑著擺擺手,想了一會兒才說,“他傷害無辜路人時,也沒有想過自己是否殘忍,對這種人,我不同情。我只是有些不適應這樣的工作方式。
但——不管怎麼樣,我們都是為了保護大家的安全。”
“臨溪,”她自然地換了一個稱呼,感慨起來,“如果我在你這個年紀時就像你這麼優秀,大概就能少很多遺憾。”
她靠在顧臨溪的車上,望向警局大門。她想起了自己剛踏入刑偵支隊的情景,也想起了無數個像今天這樣、相似的夜晚。
“我也犯過很多錯。”
何綠楊聽見身旁的低語,啞然失笑,攬著顧臨溪的肩長嘆道:“成長多不容易啊,得吃多少苦、受多少罪才能變成現在的樣子。我辛苦了,你也辛苦了。”
她重重地拍了兩下。
“我也是人到三十,才開始回憶往昔呢,你只管往前走就是了,那些遺憾,等老了再去想。”
“謝謝前輩教誨。”
顧臨溪會心一笑,她覺得何綠楊是個有意思的人。在何綠楊的身上,同時存在著灑脫和安定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遺憾的過往不會束縛她的腳步,反而讓她走得更快、更穩,她甚至還有餘裕,去拉一把身後的人。
即使是截然不同的兩條路,何綠楊還是朝她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