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見到了602的住戶,他剛外面回來,還未上樓就被帶來問話。
“警官,我是租住在這裡的,前兩週才搬來。”他不疾不徐地說明道。
顧臨溪沒有發話,問話的是小黃,但這位住戶總是有意無意地將目光落在她身上,似乎非常關注她的反應。
“張先生,您說24號曾在樓道里見到過照片裡的人,能否具體說一下?”
“好的,”他扶了扶眼鏡,“24號晚上我剛下班,那天樓道的感應燈壞了,我是用手機的手電筒照的路,到三樓時一個人突然竄出來撞到了我,還沒反應過來那人就跑了。我用手機向下照,正好看到他的側臉,和照片上的人很像。”
“你路過403的時候,有看到什麼嗎?”小黃接著問。
張先生沉思了一會兒,猶豫地說道:“門好像是半開著的,裡面也沒有開燈,黑漆漆的,我本來想跟物業說一下,但……但房東大姐之前跟我說過,讓我別理會403的事情,那人不是好惹的,所以我走了。”
“半開著?”
聽見顧臨溪的反問,張先生偏過頭,直直地盯著她的臉。
“印象中是的。但也可能是看錯了,畢竟很黑嘛。”他鎮定答道。
“25號你出門的時候,403的門還是沒關上嗎?”
“那沒留意了,我上班時間趕時間。”
“24號晚上下雨了,風還挺大的。”顧臨溪輕描淡寫地說道。
張先生極短暫地愣了一下。“是啊。”
顧臨溪點點頭,表示自己沒有其他問題。張先生配合地完成了詢問,離開時還特意朝顧臨溪伸出了手,一度讓氣氛十分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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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技術組的門口,其餘人已經下了班,辦公室裡只有監控平臺的巨大螢幕投射出一片亮光。顧臨溪駐足看了一會兒,畫面顯示的是轄區內所有治安攝像頭實時傳送的影像,她在鍵盤上操作選中了祥雲小區門口的交通監控,回退到5月24日,全屏放大,開始倍速播放。
這段時間的錄影他們已經看過,晚上九點四十分左右徐銘出現在了監控裡,十點離開,這與張先生所說的遇到徐銘的時間點吻合。
但奇怪的是,一整個晚上都沒有看到張先生的影子。
由於攝像頭主要面對的是祥雲西路的道路交叉口,祥雲小區的方向存在死角,拍不到人也是有可能的。顧臨溪的直覺認為這個張先生不可信,但目前來看,他的證詞和屍檢確定的死亡時間相互印證了,再加上監控的記錄,時間線上幾乎沒有漏洞。
正想得入神,樓層的電梯方向傳來聲音。顧臨溪抬手看了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半,值班的組員在47層,她所在的48層各辦公室均已關燈,按理說不會有人在。
技術組離電梯最近,她推開門走出去,與來人正好打了個照面。
“葉晟?怎麼來了?”她有些意外。自從部門重組後,他就沒有回來過,兩個部門相距太遠,一來一回甚是費事。
葉晟沒有回答,而是問道:“還沒有下班嗎?”
“馬上了,等我一下。”顧臨溪說著,回到技術組,監控錄影已經播放完畢,她想起什麼,又調出了25號的畫面,她記得在晚上十一點左右攝像頭拍到了張先生從小區大門方向走來的畫面。關於這一點,張先生解釋是與朋友去吃夜宵。
她快速地選中放大張先生的畫面,他戴著鴨舌帽,上半張臉隱在陰影中。
葉晟雙手抱臂站在顧臨溪的身後,螢幕上經過數倍放大的人像已經不是特別清晰,再加上臉部細節模糊,幾乎難以辨認長相。
“他是案件的證人,住在死者的樓上,姓張,”顧臨溪簡要地說明,“我今天跟他接觸時,覺得這個人不對勁。”
沉思片刻,葉晟道:“好像在哪裡見過。”
“什麼?”
“不是十分確定,我建議上傳通緝系統做比對。”
顧臨溪心中一驚,立即開啟旁邊的電腦調出通緝系統,未經處理的影象無法精準識別,系統給出了大致的篩選範圍,顧臨溪二話不說,向總部技術情報處提交緊急處理申請後,在篩選出的人員名單裡逐個檢視照片。
“是他。”顧臨溪指著其中的一頁,篤定地說道。
是他?葉晟微微皺眉。“當場沒有感應到訊號?”
“沒有,完全沒有超能力波動。”顧臨溪恨恨地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