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動機就是維護好轄區的安全。正如您看到的,我們正在查這些晶石的來源和走向,它到底是什麼東西,輻射有什麼樣的作用,是否是如您所猜想的是非法品……都還有待確認,我們也會盡力追查,爭取找到更多證據和樣本。
我還是那句話,怎麼辦事是我的自由,草木皆兵不是我的性子。”
她雙手交握在桌上,目光不時在面前這排人的臉上輪流掃過,一字一句說得清晰。
“我明白了,”何欣合上電腦,“晶石我們會帶走。”
“我不能同意。”
“這是顧院的命令。我們得保證超能力者的安全,不止您一人。”
“這是重要物證。”
“資料您隨時可以調取,檢測完畢後也會盡快送還。既然您也有同樣的猜測和憂慮,何不把這個工作交給超研院?這對您的調查也有幫助。”
顧臨溪努嘴笑了笑,半晌才道:“好啊,那就麻煩何研究員了。”
男研究員扶了扶眼鏡,還想要說些什麼,被何欣抬手阻止了。
“那就先這樣。”何欣點點頭,率先站起來,領著其餘人離開。
“阿綾,送他們走。”
吩咐完最後一句,顧臨溪才終於鬆了口氣,捂著胸口趴在桌上。
“臨溪姐!”
“快叫醫療中心。”
耳邊嘈雜得很。有人握住了她的手,試圖讓她保持清醒。她胡亂地應了,昏昏沉沉的睜不開眼。
腎上腺素和止痛劑已經逐漸失效,胸腔中撕裂一般的疼痛層層襲來,逼得她喘不過氣。
好在醫療組就在外面待命,立即把她送回了醫療中心。
眾人一路都捏著冷汗,誰都沒想到她不要命到了這種程度。
不只是誰嘆了口氣,氣氛更加沉重了。
路青檸低著頭,有些消沉。“是我沒有把事情辦好,一直在拖後腿。”
“不怪你,大家都盡力了,”段綾拍了拍她的手背,轉頭對葉晟說道,“必須要弄清楚,是誰給上頭告了密。”
幾人的心中都不約而同地浮現出了同一個名字。
她是這場案件中唯一的“外來人”,又與總部關係密切,毫無疑問是嫌疑最大的。
嚴歧南張了張嘴,沒有說話。她知道他們心中的懷疑,可她也從未覺得是岑遠。
要問為什麼,大概就只是因為“她不是那樣的人”。
“我覺得,可能性不大,”嚴歧南打破了沉默,“岑隊根本不知道的晶石存在,臨溪從來沒有跟她透露過,就連我和葉哥都不知情。”
“岑隊在爆炸前就已經在濠金中心了,她看到了什麼誰也不知道。”謝江海面無表情。
“動機呢?這案子本來就不是她該管的。”
“雷行小隊是最先追到這條線索的,雲頂智慧的事故有他們參與,這次岑遠同樣在場,你不覺得太過巧合了嗎。”
嚴歧南抿了抿唇,臉色陰沉地看著眼前的人。
謝江海對她隱忍的怒意熟視無睹。要更多的理由,他也可以一一跟她說個明白,可她顯然並不願意相信。
“我也贊同歧南的看法,如果是岑隊透露的,那超研院的反應未免太慢了些。”葉晟站在二人之間勸說。
劍拔弩張的氣氛沒有緩和太多,嚴歧南越過葉晟的肩,盯著謝江海:“有證據再說話。”
“如果不是她,那情況可就殘酷多咯,”謝江海聳聳肩,彎起的嘴角帶著寒意,“告密者,就在我們五部之中。誰願意看到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