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陽山距安陽城不過千里,信鴿一日便可來回,很快第二天一早字條便傳到了段嶽手裡。
段嶽將段平喊到書房內,開啟了雷琛傳來的字條,只見上面只寫了八個字,卻讓他們二人如釋重負又欣喜若狂。
“劍神已死,遇人則殺!哈哈哈,二哥,宋逍遙死了,我們從此再也無需忌憚他劍神了!哈哈哈”段平讀出字條上內容,哈哈大笑著。
“好啊,好啊,父親和叔父臨終都還擔心你我如何應對宋逍遙的報復,如今他們也能心安了,那我們便放開手腳,遇人則殺!”段嶽面露陰狠地說著。
見段嶽這麼說,段平立馬問道:
“二哥可是有了什麼計策?”
“哈哈哈,不管來人是誰,他肯定是為段小年而來,那我們不如這樣……”
段嶽制定了詳細的計劃,他首先讓十幾名武功出類拔萃的門下弟子帶足吃食直接住進糧倉,平日禁止露面,然後又將門口的守衛增加到十幾人,故意讓人看出此地無銀三百兩的破綻,這樣有心人自然會想方設法進入糧倉,那他要麼引開守衛,要麼殺掉守衛硬闖,但好像前者更明智,所以只要建好木樁立起水甕,守株待兔甕中捉鱉即可。
又過了兩日,張牧林與眾人再次商議,“這幾日我又觀察了幾次,他們果然加強了糧倉的守衛,如今門口守衛足有十幾人了。”
“哈哈,段嶽居然這麼蠢,這不是明擺著此地無銀三百兩,那不如我們今晚就按計劃動手!”小地瓜信心滿滿,躍躍欲試。
“我覺得可行,今日天氣陰沉,夜裡足夠陰暗,倒是適合行動,只是你一人如何進出段府?”張牧林說出自己的憂慮,原本他還想著先助小地瓜進府,再去糧倉,可小地瓜如何出來,之前卻忽略了。
“哈哈哈,這點不用擔心,段府西北角城牆上一個狗洞,當初我經常從那鑽出段府,我如今也可以從那輕易進去。”
“啊?那你為何那晚不從那走,還費勁翻牆?”張牧林疑惑,費那麼大勁跑到南門翻牆,還不如那個狗洞方便。
“哎呀,牧林叔叔,那是在西北角離段嶽所住的南區遠著呢,從府中趕過去畢竟更危險。洞口長滿青藤,不容易讓人發現,今晚我可以從那裡進去,偷摸在段府點上一把大火,然後趁亂再從那裡出來!”小地瓜倒是一臉輕鬆自信地樣子與眾人說著。
張澤前幾日已經說過了各種擔心,雖都被小地瓜勸解下來,但他心中也早已生出另一個計劃,他不想告訴小地瓜,那便也不再多說,只能讓她注意安全。
“好,那今晚我們就依計行事,張澤和十四也要藏好自己,等我們回來匯合!”張牧林做會議總結髮言。
張澤與十四互相對視,齊齊點頭。其實張澤趁著張牧林與小地瓜出去探查和尋找吃食的時候,已經與陳十四說過了他自己的計劃,陳十四完全同意,此刻也已經做好了準備。
眾人又休息片刻,靜待夜晚的到來。
而此時宋陽也已經趕到了盧縣,來到圓明寺門前。
幾個月前,他已經來找過執心大師讓他助自己殺張澤,奈何當時劍神在場,一劍廢了執心的修為,所幸是圓心大師傳音救下了他和執心。此番再來他專門為請圓心出山,如此他便直接掏出暗衛令牌,圓明寺眾人皆屬暗衛,令牌所至如主上親臨,無須通傳也無人敢攔,宋陽徑直進入圓明寺,來到圓心閉關門前。
那是一座獨立的房子,坐落在圓明寺後院盡頭,牆體漆黑,四周無窗,深紅色的木門看上去十分厚重,地基很高,門前有七節臺階,倒更像是一座小廟。
宋陽站在門前臺階之下,高舉暗衛令牌於頭頂,既聽雷琛講過其中緣由,便也不再像當時請執心那般隨和,直接厲聲喊到:
“暗衛令牌在此,圓心聽令!”
此話一出,圓明寺萬籟俱靜,片刻之後只聽得“吱呀”一聲,宋陽面前厚重的木門裂開一道細縫,隨後一個稚嫩的孩童之聲從門內傳來,“來人可是宋陽?”
宋陽雖覺疑惑,卻也並不避諱,應聲答道:
“正是!”
“終於等到你了!”伴隨稚嫩的童聲,一個約摸七八歲眼明心慧圓圓胖胖身穿淺黃色袈裟的小和尚從門縫裡擠了出來,站住定身一手負於身後,一手捻著一串菩提,笑盈盈地看著宋陽。
宋陽手舉令牌,尷尬地站著,就這樣一人在笑,一人在懵,僵持片刻,宋陽回過神來,收回令牌滿臉不可思議地問道:
“你……你難道是圓心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