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先固然年少氣盛,但他真能置家族於不顧?
可如果他在孔劭的威脅下低頭了……
“哈!”王承先忽然笑出聲來:“給我一個機會?這麼說,還是好意嘍!可惜呀,你孔某人的好意,我王承先,呸!”
王承先說著,也直接走出座席。
“諸位,仙翁不惜性命,將這覆壓昌山的軍陣破去,為的是什麼,我王承先年少,或許琢磨不透,但列位之中,就沒有能明白的嗎?”
襄公矩確實沒有將桓志、孔劭、謝弼這些人一併殺死。
但他不惜性命,破去中衛軍軍陣,為的是什麼?
不正是消除桓志一方,足以壓制眾人的武力麼?
沒有了壓倒性的武力優勢。
士人們都還不敢反對那所謂的新政嗎?
事情全讓一位垂垂老矣之人做了。
餘下他們,還有什麼用?
王承先一語。
一些士人重新抬頭。
一些士人則將腦袋深埋。
但無論做何選擇,盤坐於地的老人,都在以微笑相對。
“孔劭,你莫不是以為,你還能一手遮天?”
王承先上前一步。
“行之不以其正,則不免乎大惡。”
徐幹也高聲跟上,踏出席外。
董志張見此,也要跟上,他真的對孔劭徹底失望了。
就和謝弼一樣。
這朋友,今後沒得做,絕交!
然而就在此時。
“休傷吾主,孫秀在此!”
轟然之間。
一身血漬的孫秀,自石徑,登上了檀德臺。
濃重的腥臭味,霎時間將孫秀身邊清空。
圍站計程車人們本就心思難定,此刻更是受到驚嚇,唯恐桓志這是要大開殺戒了。
推搡、驚叫。
片刻間便將孫秀,以及跟在他後面的雁衝軍軍士,讓了出來。
桓志看著渾身籠罩在深紅氣光當中的孫秀,徹底放下懸著的心。
那是雁衝軍所擁有的,獨特的“煞力”,破除修士法術,別有一功。
孫秀也看到了並無危險的桓志。
當下大踏步越過人群,直趨桓志座下,拜倒行禮。
“末將護駕來遲,請主公降罪!”
桓志哈哈一笑,虛抬手臂:“愛卿何罪之有,請起!”
同時,一百二十名丈高軍卒,也已全部擠上了檀德臺。
與中衛軍不同。
主將掌握虎符,身外加持的氣光,竟是連雁衝軍的每名軍卒,也都擁有,只是比主將稍遜,軍卒氣光僅能籠罩體外寸許。
望著這些足有丈高,聲威駭人,雖只百餘,但卻隱隱將整個檀德臺圍住的軍卒。
剛剛被王承先一番話激起了胸中勇氣計程車人們,再次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