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數月時日,便已擁有這般能為!
鄭又玄心中的嫉妒,令得他整張臉都猙獰可怖起來,憑什麼他出身士族,卻落得這般下場?
憑什麼他自幼拜師修行,卻還比不上這修行了區區幾個月的傢伙?
憑什麼他的命運只能聽從師尊安排,而這蘇元明就有如此運氣?
被任文公一番手段震懾之後,臉色日漸沉寂的鄭又玄,在這一刻,似乎多少恢復了一些做為人的生機。
只可惜,這點生機有毒——怨毒!
片刻間,二十餘名雁衝軍皆已衝出,將蘇元明團團圍裹。
雁衝軍那獨特的汙穢赤光,並不真的十分容易破解。
蘇元明雖得澤雉之助,常常可以感應到雁衝軍兵卒氣息運轉不暢的破綻,但卻並非次次都能抓住。
特別是被圍在當中之後,雁衝軍兵卒輪番上前,蘇元明就不得不將精力主要用於防守,反擊的次數漸趨減少。
不過蘇元明不急,他得了澤雉之後,對棍法的領悟、理解,在曾經的基礎上,再次有了極大進步。
畢竟那種定靜中,能夠對身周極細微的變化了然於心的感受,著實非比尋常。
蘇元明棍法大進,只是缺乏對練。
眼下這些雁衝軍,都是上佳的陪練。
至於臨蠶郡王世系墳塋,反倒不必擔心。
老師孔衍在那真正可能藏有敕封之術的墓上,提前佈置了手段,就算自己被阻擋在這裡一段時間,那邊也絕不會有失。
蘇元明全心全意磨鍊起了自己的武藝。
在他與雁衝軍交戰之處,原本紫蒿、薊黃、白稗諸多花草生長茂盛,但很快就都被踩踏斷折。
又不久,草葉、花瓣與泥土混成一團。
這時蘇元明已從十守無攻,變為了七守三攻。
雁衝軍兵卒的損傷也越來越嚴重,雖說蘇元明反攻極少,可只要是他反攻,必定會有至少一名雁衝軍兵卒遭受重傷。
這些雁衝軍兵卒沒有持虎符的將領統帥,全憑他們自行戰鬥,威能比起檀德臺上的那些同類,著實差了不少。
蘇元明漸漸使發了性子,澤雉經陳仲煉成,在他手中毫無沉重之感,但落在敵人身上,又重比萬斤。
再鬥片刻,蘇元明抓到了機會,忽然大喝一聲,凌空躍起。
三名雁衝軍兵卒交替進退的疏漏被蘇元明窺破,自上而下,一棍橫掃,頓時將三名兵卒盡皆攔腰轟飛。
轟!
落地的蘇元明,重重一腳,連地面都被他踩得塌陷了三分。
前方,已無能夠站著的雁衝軍阻攔。
蘇元明輕出一口氣,提步要走。
然而,一名手持長戟,腰懸鐵鐧,面貌方正威嚴的悍將,閉著雙眼,不知何時,站在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