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最後一隻虛獸的身體倒下,這場艱難的營救行為總算是結束了。別看此時付功常還好好的站在那,實際上整個人已經被榨乾了,再來一兩隻可真就栽在這了。
本來是不應該這麼費力的,奈何背後帶著一群拖油瓶,付功常突然開始懷念那些在雲櫻背後摸魚的日子了。
“師傅,那隻虛獸放跑真的不要緊嗎?”
看到局勢穩定下來後,王雨澤趕忙跑過來問到,
付功常只是看了一眼它逃離的方向便不再理會。
“沒事,它跑不掉的。”
“???”
————遠處,母體還在廢墟上飛奔,只要找個地方再躲起來,它就還有機會捲土重來。
然而,跑著跑著,天就黑了,可是,虛界中是不會天黑的。
———看著還在舔嘴唇的羅蘭,付功常有些無奈的拍了拍她的小腦袋。
“下次這種東西可不能亂吃了!萬一吃壞了肚子可不好了!”
隨著母體的死去,虛界的侵蝕也停止了。世界的顏色開始緩緩的恢復過來,王雨澤開始組織難民後撤,付功常什麼也沒幹,只是呆在馬車陰影中默默的看著王雨澤所做的一切。
大概到了第五日的凌晨,王雨澤終於將無關人員全部安全送走了,剩下的都是一些準備去前線支援的人。
一來到付功常面前,王雨澤整個人就支撐不住了,一下子就癱倒在地上,感覺就像是剛從鬼門關裡剛爬出來的。
先是搜救了一天一夜,又經歷了一場殊死搏鬥,還要熬夜去組織疏散,對於一個孩子來說,能做完這些,簡直就是一個奇蹟。
付功常將自己烤好的肉用劍切成塊以後一塊一塊的餵給了王雨澤。
雖然王雨澤覺得這樣不太好,但自己實在是太累了,累到動不了一點了。
吃完就睡,此時的王雨澤已然化身為小豬。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王雨澤發現自己被移到馬車上來了,拉開馬簾,發現太陽已經有些西斜了。
“醒了?”
“嗯。”
“餓了麼?”
“嗯。”
“沒事吧?”
“嗯。”
“腦袋壞掉了?”
“嗯。”
“…嗯?”
算了看這樣子還沒清醒,付功常又拉上了馬簾,讓王雨澤繼續睡。
一直到當天晚上王雨澤才恢復了正常。開始與付功常進行了正常的聊天。
“雨澤,他們為什麼不能夠透過離線來躲避這次虛災呢?”
付功常問出了困擾自己許久的問題。
聽到這個問題的王雨澤則是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付功常,難道師傅也是一個‘偷渡者’(特指未透過幻翼使用測試而擅自使用幻翼的人)。
心裡雖疑惑,王雨澤嘴上可沒停著。
“師傅不知道嗎?人們之所以每次死亡以後都可以復活是因為城鎮中的【錨點】,很多城鎮中特有的功能都是錨點連結的。”
付功常:…我連繫統都沒有-_-||
“如果只是錨點單純的被摧毀那倒是不要緊,大多數都靈魂都會被轉移,但如果是被【虛】或是【無】侵蝕了可就真完了。”
“運氣好一點,直接就死了,運氣不好——不論是【灰死病】還是【黑腐病】,都是生不如死的絕症。”
“只不過大多數人一生都遇不上這件事,就算發生了官方也會進行控制,防止引起群眾恐慌。這就導致現在的很多人都不太把這件事當回事。”
也是,如果人們一開始就把虛災當回事 就不會有這麼多人被留在這裡了。
又閒聊了一會,王雨澤打算熟悉熟悉一起同行的戰士,起身時腰間的劍鞘不慎滑落在地。
王雨澤彎腰去撿的時候被付功常再次喊住了他,
“那個時候,你是怎麼做到的?”
王雨澤被付功常無端無由的問題問的有些摸不著頭腦。
“哪個時候?”
“就是你被恐懼支配的時候,你是怎麼做到打破死亡的恐懼去救那個女孩的?”
王雨澤皺起了眉頭,像是在努力的回憶著什麼,過了一會才緩緩說道,
“當時我確實挺害怕的,但是比起自己死亡————”
“我更害怕活在一個沒有她的世界。”
(———唯有恐懼才能克服恐懼,這便是…)
“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