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成都南大營戰鼓擂起,數千牙門軍整軍待發。
出征前,劉禪找到鐵匠大師蒲元,向其索要了先前預定的百套盔甲和橫刀。
雖說這款橫刀遠比不上大唐陌刀那般堅韌,但它在這個時期的長刀中也算得上鋒銳,再配上改良版的光明鎧,劉禪手上的這支血衣衛,直接暴漲了一個檔次。
劉禪牽著戰馬,在校場等候,整個校場瀰漫著一股金戈鐵馬的悲壯和激昂。
這次出征沒有太過於隆重,相反比較低調,畢竟這是馳援上庸城的援軍,完全屬於倉促調集兵馬,倉促出兵。
“全軍聽令!”
趙雲身披白甲,中氣十足的對著面前的將士們喝道。
“在!”
眾將士抱拳應道。
“目標上庸城,開拔!”
話音落下,無形中壓抑的氣息頓時充斥著整片天地,無數腳步聲響起,帶著校場的黃塵煙土緩緩而行,悠揚冗長的牛角聲響徹開來,旌旗飄展,戰意盎然。
迎著清晨的朝陽,劉禪帶著血衣衛踏上了前往上庸的征程。
那裡,將是人間的修羅場。
劉禪身上的鎧甲很重,他還未體驗戰場上的刀光劍影,便被行軍的苦楚折磨的狼狽不堪。
不過,這比當初前往閬中時,好了太多太多。
最起碼,屁股和大腿適應了顛簸,不會那麼痛了。
趙雲策馬來到劉禪面前,如今的常山趙子龍,已是到了年過半百的年紀,眉宇間的英氣逐漸被不苟言笑所替代,但那神采奕奕的眸子,頗有幾分儒將風采。
“翊軍將軍趙雲,見過少主。”趙雲騎著戰馬,身軀微拱,衝劉禪抱拳道。
劉禪眼皮一跳,苦笑道:“四叔,咱都這麼熟了,以後別整這些虛禮。”
趙雲搖了搖頭,嘴角微微扯出一絲笑意:“少主,交情歸交情,禮不可廢”
“況且這次揮師上庸,全依仗少主舉薦,雲還未來得及感謝少主。”
劉禪擺了擺手,搖頭失笑道:“侄兒知道四叔有徵戰沙場之心,您性情沉穩,最適合鎮守上庸,故向父王推薦,這一戰若是打得漂亮,待來日回到成都後,封侯將不在話下。”
趙雲輕聲嘆道:“雲征戰沙場,並非為了升官和封侯”
“侄兒明白,如今漢室傾頹,狼煙遍地,不少地方的百姓民不聊生,四叔征戰沙場多年,為的是百姓免遭流離戰亂之苦,讓大漢得以匡扶!”劉禪緩緩道。
趙雲眸色幽深,呢喃道:“這大漢真的能重生嗎?”
劉禪緊盯著趙雲的神色,半晌後堅定地道:“能,只要心中有夢,大漢便能匡扶!”
頓了頓,劉禪接著道:“北定中原,庶竭駑鈍,攘除奸兇,興復漢室,還於舊都,此乃侄兒心中之所願!”
趙雲神情一震,看向劉禪的目光滿是讚許:“沒想到少主竟有如此鴻鵠之志,雲自當竭盡全力,助少主一臂之力。”
“有四叔在身邊,侄兒心安。”劉禪笑著道。
遠離故土的午時,似是比故鄉更燥熱幾分,鳥聲寂然,窸窸窣窣的蟬鳴聲不絕於耳。
劉禪與趙雲策馬並肩而行,兩人一路上談了不少心,趙雲看著不遠處裝備精良的血衣衛,忍不住說道:“少主,你這支親衛不管是軍容還是裝備,都比末將的牙門軍強上不少,尤其是那盔甲,雲從未見過。”
“這叫明光鎧,說刀槍不入屬實有些誇大的成分,但抵擋些暗箭和輕兵刃效果還是不錯的。”劉禪笑著解釋道。
“不錯,倘若將這盔甲推廣至全軍,我蜀川將士的戰力將會提升一大截。”趙雲輕輕點頭,心中頗為震撼。
劉禪面帶苦澀,輕嘆道:“都是用錢堆出來的啊”
趙雲看了他一眼,輕聲笑道:“看來當初讓趙統和趙廣跟著少主歷練,是件明智的選擇。”
從成都到上庸城,劉禪等人馬不停蹄,整整走了二十天,二十天的時間,行軍之苦可謂說是“欲仙欲死”,當他們抵達上庸城時,天氣都是變得炎熱了許多。
此時他們剛好趕上慘烈的上庸攻防戰。
上庸城北門,一架架投石機在曹魏軍陣中被推了出來,它們整體排列在軍陣後方,伴隨著將軍將令落下,軍陣中急促的馬蹄聲將漫天塵土揚起,將領們則是罵罵咧咧的指揮軍隊開始衝殺。
不一會兒,巨石沖天而起,狠狠砸在斷壁殘垣的城牆之上。
不少蜀軍將士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