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上,打壓世家門閥,早在隋文帝時就已經開始,歷經隋煬帝、唐高祖、唐太宗、唐高宗等數代君王,但真正能把世家門閥打入冷宮的,當屬女皇帝武則天。
這位女皇帝的政治手腕可謂一流,她憑藉科舉制度,重用並大量提拔寒門子弟,為自己提供掌權便利的同時,分攤門閥士族為官為政的人數。
等到朝堂上所提拔的寒門子弟逐漸形成氣候後,武則天則開始向世家大舉屠刀,聽話的留下,不聽話的直接殺掉。
從那個時候開始,世家才真正意義上走下坡路。
“還是那句話,口說無憑,我為何要相信你?”吳懿緊盯著劉禪的眸子,沉聲道。
劉禪也不急,嘴角噙著一絲微笑,緩緩道:“父王東征已成定局,此次攻伐東吳,是謂國戰,不知舅父願不願意為吳家贏得軍功和榮譽?”
吳懿瞳孔一縮,壓低聲音道:“世子的意思是”
“關中都督之位如何?”劉禪的笑容中帶著幾分狡黠,“侄兒會向父王提議,在東征開啟前,讓舅父擔任關中都督,吳家子弟想要入仕,都可憑軍功涉身朝堂”
“還有吳班舅父”劉禪的目光轉向吳班,輕聲道:“吳蜀會戰,這先鋒的名額,必會有你的一份。”
劉禪的笑意愈發深了:“兩位舅父,侄兒這誠意如何?”
吳懿與吳班相視一眼,前者忽然展顏笑道:“世子需要吳家怎麼做?支援科舉推行?”
劉禪搖搖頭,眼中笑容不減:“對於科舉,吳家只需保持中立便可。”
吳懿挑了挑眉,小綠豆眼緊盯著劉禪的眸子。
他這是要對其他世家揮刀啊!
“世子剛才所言誘惑極大,但請原諒某說話耿直,吳家保持中立,所承受的壓力頗大,一個不慎,很可能會成為蜀川門閥士族的眾矢之的。”吳懿冷靜道。
劉禪輕哼一聲,臉上的笑容逐漸消散:“不敢下注的人,永遠上不了真正的賭桌,舅父欲要將吳家推上那萬人之上的位置,總得付出點什麼吧?”
吳懿緊接著露出幾分冷笑:“除了王上,吳家不願意成為任何人手中的刀。”
“願不願意當刀是你的事,吳家的榮辱今夜盡繫於你一人之手,還望舅父三思而行,莫要因小失大,把吳家推向那萬劫不復的深淵”劉禪的聲音雖輕,卻如刀鋒般堅不可摧。
看著劉禪那堅定的神色,吳懿有些動容。
良久,他終於回過神,抬頭與劉禪的目光短暫相碰,隨後不好意思的乾笑兩聲,端杯掩飾自己的失態。
劉禪也跟著端起杯盞,衝其遙敬道:“舅父不妨賭一場,就賭蜀國的國運。”
“蜀吳會戰,蜀軍若勝,那征戰沙場的吳家子弟們,便會憑藉軍功一步登天,而兩位舅父,到那時應當會被父王封侯吧?”
聞言,吳懿和吳班先後撥出一口氣,就連喘息聲都是急了許多。
封侯,這是無數武將奮鬥一生,都想得到的高度。
這兩個字,的確撓中了兩人的癢處。
都說馮唐易老,李廣難封,封侯在漢代還是頗具含金量的,雖說三國時期侯爵添置了不少,但也不至於跟白菜一樣爛大街。
“封侯麼”
沉重的呼吸聲,以及那通紅的臉龐,已經深深出賣了吳懿。
劉禪畫的餅太大,大的有些吃不下。
沉思半晌後,吳懿終於做出決定,咬牙道:“好,世子殿下,從今日開始,科舉之策,吳家會保持中立。”
說完,吳懿端杯高舉,一飲而盡。
隨即兩人相視大笑。
“舅父果然是通透之人!”劉禪含笑說道:“咱們之間沒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本身來說沒有衝突。正如舅父所說,咱們本就是一家,又何必鬧得如此不歡?”
“合則兩利。”劉禪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眨眼道:“吳家是蜀川的定海神針,有吳家在,父王才能安穩的全面推行科舉,而舅父最終也會得到至高無上的榮譽和權力。”
“用商業的話來說,這叫雙贏。”
吳懿若有深意的笑道:“既如此,世子殿下還望牢記今日之語,日後莫要將刀尖反過來對準吳家,你我之間雖為舅甥,但都是因利而合,各持所需罷了,若以後因利而散,還望世子能給吳家留條活路。”
劉禪點點頭,輕嘆道:“以後的事誰說的準呢,但侄兒能保證的是,只要我活在世上一天,誰也不會輕易動吳家和舅父。”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