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怎麼來了,快回房間。”劉禪顧不上手中的髒亂,轉頭往房間裡跑去。
然而剛跑幾步,便聽到身後劉備渾濁的聲音:“阿斗,你不是病了嗎?還是病入膏肓,只剩一口氣的那種,孤看你身體力行,精神的很吶!”
劉禪停住了腳步,既然已被看穿,再裝下去也沒有太大的意義。
索性劉禪不再矯情,直接轉過身,露出無比驚奇的樣子:“咦?剛才聽到父王的聲音時,我的病竟然不藥而癒了!好神奇!”
劉備:“”
片刻,劉備目光看向身旁的諸葛亮道:“孔明,這小子如此滑頭,孤要不要把他綁起來抽一頓?”
諸葛亮含笑道:“此計可行。”
“那就這麼辦!”
劉禪眼皮一跳,苦笑道:“莫鬧了,莫鬧了,父王還是說正事吧。”
劉備冷哼一聲,先後瞥了兩人一眼:“你們啊,個個都裝病,真當孤是傻子不成?”
劉禪與諸葛亮相互對視一眼,心想咱哥倆咋還想一塊去了?
劉備尋了個椅子坐下,面色憂慮且帶著幾分迷茫,他看向諸葛亮,輕聲道:“孔明啊,當初孤想要稱漢中王時,你多次勸孤三思而行,可如今百官讓孤登臨帝位,你卻第一個站出贊同,這是為何?”
諸葛亮嘆了口氣,沉思片刻道:“主公,此一時彼一時也。敢問主公,亮與曹魏的華歆相比如何?”
“孔明之才,勝他百倍。”劉備捋著鬍鬚道。
“華歆在曹魏擔任相國之職,地位並不低於亮,他是首個支援曹丕稱帝的重臣。”諸葛亮看向天空,神色憂慮:“那華歆尚能全力支援曹丕問鼎帝位,亮身為蜀川丞相,又豈能落後於他人?”
“當初主公稱王之時,亮勸主公三思而行,是因為我軍在漢中剛打了場大勝仗,亮怕三軍將士心生驕狂之心,故而勸阻”
“但如今曹丕已然稱帝,若主公再不做打算,這天下之人豈不預設曹丕為正統皇帝?”
劉備聞言,久久陷入了沉思。
他手捋鬍鬚,思索其中的深意。
良久,劉備抬起頭,看向漫不經心的劉禪,問道:“阿斗,稱帝之事,你怎麼看?”
劉禪眨了眨眼,輕聲道:“阿斗贊成丞相的觀點,如果父王不稱帝,那麼天底下就只有一個皇帝,曹丕竊居帝位,父王想要光復漢室,就必須稱帝與曹丕決一雌雄,而問鼎帝位,也實屬眾望所歸,父王不必再推辭。”
見兩人這般說,劉備無奈地搖了搖頭。
“你們啊,真是的”劉備話未說完,只得重重嘆氣。
劉禪挑了挑眉:“難道父王還有顧慮?”
劉備坐在長椅上,眉頭微皺,目光中帶著一絲憂愁:“稱帝之事,孤心中的顧慮頗多,像那黃權、李嚴等輩,皆是蜀中舊臣,不可不慮”
“別忘了,蜀中先是他們的根基,後來孤入主益州,逼迫劉璋投降,才佔得這一席之地,今又登臨帝位,他們的心裡怕是不服啊!”
“還有世家,前些日子孤推出科舉國策,已然引起許多士族不忿,倘若他們在孤稱帝之日,鬧出亂子,孤又如何去安撫?”
諸葛亮氣定神閒,嘴角微微淺笑:“主公,此事好辦,蜀中舊臣也好,世家也罷,主公可挨個登門拜訪,並許以官位,加官受爵,相信必能安其驕縱之心。”
“丞相所言甚是。”劉禪露出稚嫩的笑容,忽然開口道:“父王,阿斗覺得,王位就像是一口井,而天子之位便是一口深井,兩者不可相提並論。”
“只有父王繼承大統,世家才會得以封侯進爵,蜀川的民心才會徹底歸附。”
劉備聞言,先是一怔,隨後恍然道:“稚兒之言,真是令孤茅塞頓開啊,既然你們這麼說,孤也就放心了,雖說有些勉為其難,但稱帝之事責無旁貸。”
說完,劉備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堅定的神色。
劉禪嘴角微抽,心道真夠裝的,還勉為其難,心裡都樂開花了吧?
當真是凡爾賽啊!
此時諸葛亮的嘴角微微揚起,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之意。
“咦,這是什麼?”劉備看向庭院裡大小均勻的土格子,忍不住好奇問道。
劉禪隨意回道:“閒來無事,孩兒正搗鼓模型。”
“什麼是‘模型’?”
劉禪想了想,整理了下措辭道:“就是我想做一個實物,這個實物做起來有些麻煩,必須按照比例尺原有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