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怎麼來了?”劉禪露出假模假樣的微笑。
劉備冷哼一聲,語氣頗為不耐,抬眉道:“這是你的產業?”
“是。”劉禪低聲承認,見劉備面色不善,立即換了個語氣:“父王忙了一天,想必累了吧?天上人間的浴室可不是普通浴室可比,可淋浴也可泡澡,絕對比王宮裡的好上數倍,父王不妨試試”
頓了頓,劉禪接著道:“父王若是不介意,泡完澡後,孩兒再給你點個按摩套餐服務,到時你與技師小姐姐在雅間裡胡天胡地,顛鸞鳳倒,孩兒只當做什麼都沒看見,也絕對不會說出去。”
“此樂何極?此間樂,不思蜀也。”
“正所謂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雲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如此人間仙境般的快樂,父王豈有意否?”
劉禪的小嘴叭叭完後,劉備的神情變得愈發低沉。
這是兒子能跟老子說的話?
資訊量好大。
此時,劉備的身後,又一道人影閃現劉禪面前,那人手持羽扇,捋著鬍鬚道:“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呵呵,好詩文!與這鋪面的盈聯‘夢裡不知身是客’有異曲同工之妙,少主大才,亮不如也。”
見到突然出現的諸葛亮,劉禪微微一怔,這人究竟是何時來的?
步子輕的怎麼跟鬼一樣?
劉備嘆了口氣,目光有些複雜,有欣賞也有怒其不爭,隨即冷哼一聲:“詩倒是好詩,但這詩從裡到外透著一股荒淫無道的昏君味道,人的一生若是隻知享樂,不思進取,跟禽獸何異?”
劉禪撇撇嘴,人這一生不就是該享樂就享樂,該放縱就放縱嘛,活得那麼累幹啥?
代溝啊,純純的代溝!
“咳咳”諸葛亮乾咳兩聲,沉聲道:“少主這詩以後還是少誦為好,尤其那最後兩句,被外人聽了去容易招惹是非。”
劉禪眨眨眼,他心思精巧,自然明白諸葛亮指的是什麼。
從此君王不早朝,簡簡單單的七個字,確實容易讓人生出不善的念頭,畢竟人家漢獻帝劉協還沒嗝屁呢。
“多謝丞相提醒,是阿斗胡說八道了。”劉禪抱拳道。
劉備瞪了他一眼,神情複雜道:“聽說吳家你那倆舅父今夜也來這兒了?你們沒起什麼衝突吧?”
“已經見過了,若是不出意外,從明日起,吳家將不會再反對科舉。”劉禪輕描淡寫的說道。
劉備和諸葛亮呆住了,啥?
見到兩人震驚的神色,劉禪清了清嗓子,緩緩道:“孩兒給吳家畫了個大餅,這餅大的他們有些吃不下,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大餅?”劉備與諸葛亮對視一眼,似是沒聽懂。
“父王可聽說過職場pua?”劉禪問道。
劉備聽得雲裡霧裡,茫然的搖了搖頭。
“不知道也沒關係,論戰這種事丞相很熟,當年丞相孤身入東吳,舌戰江東群儒,那場面跟今晚差不了多少。”劉禪想了想,笑著道。
看著那副懶散且欠抽的嘴臉,實在是令人非常不適,如果不是軍師在這裡,劉備都想好好抽他一頓。
諸葛亮羽扇輕搖,神情變得肅穆:“不知少主許以吳家的好處是什麼?”
劉禪直了直腰桿,實話實說:“封侯之諾。”
“封侯?”劉備下意識皺了皺眉頭。
“對,封侯。”劉禪眨眨眼,沉聲道:“吳家算得上是蜀川比較大的豪族,他的威信力不言而喻,科舉想要順利實行下去,必須要拉攏這種世族勢力作為倚仗,只要吳家不參與其中,蜀中的其他世家便不成氣候。”
“萬事開頭難,只要寒門子弟能借助科考躋身朝堂,父王便有了對抗世家的刀,就算世家一時半會兒難以消滅,權利和地位也會大大削減。”
“因此,拉攏吳家反水,制衡其他世家,便是孩兒為科考掃清障礙的方式。”
說完,劉備和諸葛亮緩緩闔上眼睛,陷入沉思。
劉禪卻不專心,偏過頭眼神四處亂轉,微風拂過,他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凌晨的黑夜,真是冷的邪性。
良久,諸葛亮緩緩睜開眼睛,看向劉備沉吟道:“少主此計甚妙,一個侯爵,便能讓吳家制衡其他世家,可行!”
劉備點點頭,渾濁的目光看向劉禪時,又多了幾分古怪。
這小子如果不那麼渾的話,就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