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二十杖,由張嶷親自執行,揮杖的力度明顯小了很多,但二十杖打完時,李豐已經躺在刑凳上奄奄一息,連慘叫聲都消失了。
探了探鼻息,還剩一口氣,張嶷這才放下心,讓人將其抬回營帳。
當晚,劉禪當著眾多運糧將士的面,下令撤掉李豐督糧官的位置,由副將常達全權負責運糧籌糧事宜。
至於李豐,直接降為兵士,傷養好後送往前線戰場,殺敵以將功折罪。
懲處李豐只是行軍路上的小插曲,目的是為了清除軍中殘留的隱患。
三日後,軍隊抵達陽平關。
山巒起伏,連綿不絕,關內城牆巍峨聳立,猶如一座沉默的巨獸。它的西側定軍山屹立,形成一道奔流的天然屏障,當年定軍山之戰,黃忠怒斬夏侯淵便是在此。
站在陽平關的高處俯瞰,連綿的山脈如同沉睡的巨龍蜿蜒起伏,嘉陵江如同一條銀色的絲帶,在夕陽的殘照下閃爍著粼粼波光,江水奔流不息,發出陣陣濤聲,彷彿訴說著往昔的戰火和滄桑的歲月。
遠處,一名披著銀白色盔甲,頭戴翅盔的將領迎面而來。
將領膚色白皙,面容冷峻,劍眉斜飛入鬢,四十來歲的年紀,雙眸如同寒星般璀璨,彷彿能穿透人心,頜下一縷青須隨風搖曳,戰馬的皮囊裡斜插著一張強弓,手中持有五鉤神飛亮銀槍。
看著不遠處略顯熟悉的面容,劉禪微微含笑,此人正是蜀中五虎上將之一,西涼錦馬超。
馬超策馬而來,迎面抱拳:“殿下,別來無恙否?”
“許久未見,馬將軍依然精神矍鑠,英姿颯爽,不愧是西涼的驃騎將軍,公嗣拜服。”劉禪含笑道。
“殿下過謙,孟起慚愧。”
馬超眯眼望向劉禪身後的將士,神情忍不住一驚,他發現劉禪率領的這支軍隊並不是普通的軍隊,尤其是列陣於最前方的兩千陌刀手,那壯碩的身軀,凶煞的目光似乎能將人活活撕開。
此時,馬超的瞳孔猛地微微一縮。
兩千陌刀手,每人手持一柄七尺長刀,列陣之時,人與人相距一丈有餘,乍看起來空蕩蕩的,但馬超知道,這種陣列是為了將陌刀揮舞的空間完全開啟,不管是人還是戰馬,只要闖進其中,必定會被掄起的長刀絞成一團肉醬。
好一支強悍的軍隊!
“殿下,這支軍隊是”馬超忍不住好奇問道。
劉禪莞爾,他沒想到陌刀營竟然能鎮住五虎上將之一的馬超,於是笑著道:“這是我組建的陌刀營,騎兵的剋星,不管是從人數還是戰陣上,還沒有非常成熟,不過有他們在,對付羌人或者曹魏的騎兵不成問題。”
馬超倒吸一口涼氣,接著問道:“殿下組建這支軍隊,花費了不少錢糧吧?”
劉禪點點頭:“他們日常的訓練以及糧食消耗,是普通軍士的五倍不止”
馬超瞪大眼睛,真是好大的手筆!
這陌刀營將士的身上,散發的哪是殺伐之氣,分明是富貴之氣。
要不是礙於君臣之禮,馬超真想衝上去抱住劉禪的大腿,大喊一聲“求包養”。
良久,馬超仍然沒有平復心中的震撼。
“馬將軍,城中可有美酒否?將士們趕了一個多月的路,想必都已經人困馬乏了。”劉禪清了清嗓子,提醒道。
馬超這才反應過來,頓覺失禮,連忙道:“城中已備好酒宴,殿下請隨末將來。”
隨後,馬超策馬引領劉禪以及麾下軍隊入駐陽平關,關隘內,士兵們各司其職,井然有序,忙碌中但不慌亂,劉禪默默看著這一切,心中暗暗點頭。
不愧是蜀漢名將,戰亂頗多的邊塞關隘,竟然治理的如此井井有條。
夜幕降臨,主帥的營帳內早已備好豐盛的酒宴,劉禪在馬超的陪同下相對列座,席間馬超介紹道:“這位是內弟馬岱。”
只見馬岱生得身形矯健,面龐方正,輪廓分明,古銅色的面板襯著內斂的氣質,他不善言辭,薄唇緊抿,透著堅毅之風。
“末將馬岱,見過殿下。”馬岱躬身拜道。
劉禪連忙上前扶起,笑道:“馬叔不必多禮。”
馬岱的威名他也是有所耳聞,歷史上,馬超死後,馬岱跟隨諸葛亮東征西討,曾立下過赫赫戰功,後魏延謀反之時,馬岱授楊儀指派,猝不及防下斬殺了魏延,後官至陳倉侯。
因此,馬岱也稱得上是蜀中的名將,他繼承父兄遺志,將西涼鐵騎發揚光大。
帳內的矮桌